秋风渐冷,冬雪至_2005年 10月(第1/1页)
在秋天完全呈现真正面目前,安夏被火化了。
安梦终于下床,因为她要和在寺庙禅修半个月的许季清,将安夏的骨灰埋在家乡的故土。
这是这对孱弱的夫妻俩,唯一能替他们早逝的孩子做的事。
而叶南,几乎成了他们另一个儿子。安夏死后所有的事,都是他安排的。
安夏葬礼那天,飘起秋雨。来送行的人,乌泱泱的排成线,黑线绵延至密雨深处,每个人肩上都被雨水打湿。
那天,叶南也走到安夏墓碑前,时隔一个月,他终于又能看见那少年曾经的样貌。
黑白照片里,是安夏十八岁的毕业照,安梦说,“选这一吧,这张最帅最好看。”
对啊,的确好看,好看的不像世间人。
那天,强撑一个月的叶南,倒进漫天冰凉的秋雨。
所有人都看见叶南倒下,所有人都围上去,唯独安媛。
黑暗里,她独自撑伞,雨丝打进伞里,拍在脸上,还有风刮进耳朵——“叶南!叶南!……”
那天最后的声音,都是耳边的呼喊。
“他怎么了”
床边的易暖正在削苹果,闻声抬头看安媛,表情淡然,双眼无神,又一次轻轻叹气,她说:“病了。当着众人面倒下去,终于是累垮了。真不知道这一个月他是怎么熬过来的,真是难为他了。”
说完,易暖把苹果递到安媛手上,安媛僵硬地拿起摆在嘴边,索然无味的咬一口是一口。
“安媛,”易暖又在说,“医生诊断,说他是过度疲劳,睡几天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今天醒了吗”安媛问。距离葬礼已经过了三天。
易暖犹豫,但最终还是说,“没有。”
“我瞎了也快一个月了,他会不会不醒来了。”安媛在问,嘴里的苹果变得越来越咸。
“安媛,”易暖劝她,“不要胡思乱想。”
从那天起,安媛就瞎了。医生说这是间歇性失明,可是一个月了,安媛眼前还是一片黑暗,她甚至就要熟悉那种没有光明的黑暗了。
“会好的、会好的,一定都会好的,安媛!”黑暗里,安媛听见易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