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陆士季离开后,元千娇扑进陆元子的怀里便放声哭了起来,陆元子抚摸着他的头安慰着,她一直担心父亲发现元千娇,终归还是发现了,这也在预料之中。
“你爹好吓人啊,他什么也不说,就一直看我,看了我一个时辰了...呜呜呜...”
陆元子无语的望向屋外,能够想象父亲当时的表情,小时候,大兄惹祸时,父亲都是这样看着,不打也不骂,父亲能这样看着元千娇就说明他还是很纠结的,父亲一向是很心善的,按说前朝老友的女儿流落到此,应该不至于这么心狠的,父亲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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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士季离开闺房便去了后院的那间小屋。
其实谭五早就告诉了陆士季闺房内多了一个人的事,而这个人应该就是行刺段达的人。
陆士季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见,他能够猜到这个女子应该是某个前朝官员的家人,因为死在段达手下的官员太多了,他也想收留他们的家人,但又担心为陆家惹上祸事,犹豫再三,这才去了陆元子的房间。
见到的却是元文都的女儿,元家全家被抄斩,没想到还有个女儿活了下来,这也算好事吧,但也担心她还要行刺段达,如今的段达出门在外都是带着几十名护卫,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才劝她离开洛阳,放下这个仇恨。
不是陆士季不念旧情,而是实在没办法,因为陆家不能招来祸事,后院隐藏的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人。
“是元文都的女儿,名叫元千娇,据说前些日子段达被一女子行刺,很可能就是她做的,我已经让他离开洛阳了。”
陆士季一边挑亮案几上的油灯一边低声说着。
少年缓缓起身,油灯照亮了他那张蜡黄的脸,少年虚弱道:
“元卿家是忠臣啊,你不该如此对待他的女儿。”
“您的安全最重要,陆家不能节外生枝。”
“哎,我活着还有何意啊,”少年努力的坐直身子,“大哥他真的只想当一名医人么”
“卑职不敢揣测,据谭五所说,他已经救活了几名将死之人。”
“呵,救得几人,能救得了天下么能挽回我大隋王朝么”
少年双臂高举,面部扭曲,昏暗的灯光下,犹如想要逃脱地狱的魔鬼。
“主上,该吃药了。”
“我没病,我只是心病啊...”
“这是他给您的药。”
“...好吧,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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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陆元子将元千娇哄睡了,轻轻走出房间,来到隔壁。
“小姐,老夫人已经睡着了。”一名小丫鬟端着木盆出来低声道。
“我娘今天怎么样”
“老夫人又流血了。”小丫鬟低头看着木盆里染血的布。
“好了,你回去吧,今晚我陪着娘。”
陆元子的母亲患的就是石瘕症,西医上讲就是子宫肌瘤,这也是陆元子用心去学医,而且是学女科的原因,她要救母亲,这个时代专业的带下医很少,有的只是产婆,之所以把产婆跟带下医相提,也是因为只有产婆才会去触碰这些病,产婆往往会说子宫里长了肉石头,渐渐的也就出现了石瘕这个名字。
医经上说,因行经之后,寒气自入,客于胞门,以致血凝,月经不行,而腹渐大,如怀胎状,其妇壮盛,或半年之后,小水长自消,若虚弱妇,必成肿症。
巢元方对此也做过大胆的推论,就是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