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田坊是个正方形的院子,分主院和后院,院中一棵枯黄的老槐树,东西两侧是养病阁,一间间屋子如同牢笼一般,设有栅栏,这是防止病人乱串而设的。
此时院中较为安静,这种静并非悲田坊该有的,而是栅栏中的人们刻意闭口不语看着新来的这位医师,对于他们来说医师是很难见到的。
隐约能听到隔壁悲田庵的木鱼声。
“到底还是个少生啊。”不知是谁说出了第一句话。
语气中带着不敬,在他们觉得医人终究还是越老越厉害,随后各个房间都发出了不同的声音,多是失望与嘲笑,还有人骂着朝廷迂腐,不管百姓的死活。
有一间屋子的栅栏推开,一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朝这边的李木杨哼了一声朝茅房走去。
刘医工不满的喊道:“郭老黑,还没到如厕时间,你怎么不守规矩!”
刘医工也知道自己喊也没用,这个黑脸男子也不听他的话,其实那些栅栏也都是虚设的,根本没有上锁,只是听说来了新的医师这才都关好栅栏做做样子,此时看到是个年轻人,也就不再装模作样了。
随后又有人出来,在院中闲溜达起来,也有人色眯眯的看向陆元子三人。
李木杨在正堂前转了一圈,这里的房间都是供医工休息和诊病用的,也有居住的屋子,此时也是破破烂烂。
“醒儿,阿古,去收拾屋子。”没等李木杨说话,陆元子先是安排了,她知道李木杨要住在这里,这种情况根本无法住人。
阿古站在院中看着牢笼中的那些人,如同看到猛兽一般,很怕他们钻出来将自己吃掉似的,被醒儿喊了几声后这才跟着醒儿去收拾屋子了。
“最近锁喉风的病情控制住了吗”李木杨望向那些病房问道,他知道巢元方已经给悲田坊下了官函,也配送了一些治疗锁喉风的药材。
“还好,就死了一个,剩下三人隔离在那间屋子。”刘医工指着一间屋子道。
李木杨从身上拿出口罩戴上,便进入了那间屋子。
屋内三人茫然的看着李木杨,他们知道自己的病是会传染的,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医师蒙着面进来了,一时间有些慌张了。
李木杨打着手势让他们不必紧张,然后分别对三人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如他预料的一样的确不太严重,还有好转的迹象,人们对传染病谈虎色变,但李木杨经历过太多类似病症,知道这类呼吸道传染病的最大根源还是不流通的空气和人与人的亲密接触,在分餐的古代以及四处透风的房子,这类病很难大规模发生传染的。
李木杨安慰了他们几句,嘱咐他们按时吃药便出去了。
“不是说有两名医工吗”李木杨问向刘医工。
刘医工这才向四周望着,很快便将目光定格在院中的老槐树上,就见一名男子斜躺在老槐树的枝杈上,自然不会是在睡觉,现在气温很低,但他那造型就是告诉别人他在睡觉闲人勿扰。
“许医工快下来啊,李医师来了。”刘医工跑到树前喊着,但也无济于事,那许医工只是将手臂换了姿势。
刘医工回头看了看李木杨,有些尴尬的笑笑,随后又对树上的人说着什么,只是声音故意小了许多。
李木杨对一旁的谭五也低语了几句,谭五点头便走。
他去的方向正好与先前那个去如厕回来的郭老黑汇合,那郭老黑白了眼这边的人群,朝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