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一手持匕,一手持箸,慢慢拆解那半只熊掌:“你看看二叔。”
程少宫不解,转头看去,只见程承沉默不语,始终低头一盏接着一盏的饮酒,周身冷落孤僻;若非程始还时不时与他招呼说话,几乎就算喝闷酒了。尾席的程姎也是一般低头闷坐,偶尔轻声劝父亲少饮些酒浆——程少宫这才想起来,今日从程止回府起,程母几乎就当没看见到这个儿子一般,再没一句话和程承说过。
“我听青姨母说了,二叔父的腿是为家里跛的。”少商脸上笑眯眯的,眼神却很冷漠,继续分割熊掌,“他埋没自己十余年,也是为着家里。阿父和三叔父在外,都城里不能没有人,哪怕做个耳目传消息快些也是要的。可他为家中所做的一切,大母可有半分怜惜”
程少宫喉头‘咕’了一声,说不出话来。
“都道世人势利,谁知,做父母的对孩子们也势利。大母倚重阿父,喜爱三叔父,这十年来却对二叔父不闻不问,”
小女孩的声音很甜,话却像手中那银匕一样利,“她明明知道二叔母在欺凌二叔父,以她的威势,狠狠压一下二叔母又有何难可她不,她只顾着自己日子舒服,其他便全然不管了。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