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的人手去统计斩杀的首级和俘虏的人数,但根据轲比能的目测,营内和营外道路上的尸体不下两万人,加上估摸俘虏的这三四万河北士卒、民伕,昨夜里河北袁绍的十几万人马已经有一半折损在了蒲吾这个陌生的小地方,其余溃散、逃离的河北士卒、民伕,轲比能也分不出兵马进行追击,只能任由着他们四散逃远了。
“先把那些指认出来的汉人大官都带上来吧!”
下马的轲比能大马金刀地坐在亲卫备下的胡床上,身边簇拥着手持刀矛、斜挎弓箭的鲜卑勇士,他摆摆手,面带冷笑地说道。
一侧的琐奴闻言,那张刀疤脸也露出了笑容,他麻利地传达命令,不一会儿,就有一队鲜卑战士将十几个河北文武押解前来,在这些披头散发、垂头丧气的俘虏之中,既有像沮授、淳于琼这样战败被俘的高级将领,也有像王凌这种新近投奔、事危逃窜被追捕的并地士人,他们被迫屈辱地跪倒在地,听见一个陌生的鲜卑大人用汉话对他们说道:
“我是鲜卑大人轲比能,你们虽然都是汉人之中的大官,可现在都被我打败了,已经变成了我的俘虏,如果你们愿意归降我,我可以根据你们的才能,给予你们鲜卑部众的待遇,赐给你们牲畜和奴隶,如果不愿意,哼,那你们也应当知道是甚么下场!”
被迫屈膝跪拜的淳于琼听完轲比能的话,这个时候反而发出了嘲讽的笑声,在俘虏之中为首的他骄傲地抬起了头,乜视髡发旃衣、粗犷野蛮的戎狄轲比能,冷笑说道:
“戎狄丑类,侥幸得志,也敢妄自称尊!乃公既然被尔等杂胡俘虏,唯死而已,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速杀乃公!”
看着大声咆哮的淳于琼,轲比能渐渐收起了笑容,他虽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也知道了这个汉人将领话里的大致意思,他转脸看向一旁的祝奥,轻声问道:
“他可是在骂我”
“是的。”
“哈哈,好。”
轲比能闻言再次露出了冷笑,他又转脸看向另一个袁军将领沮授,出言问道:
“他不愿投降,那你呢”
身上带伤的沮授瞥了轲比能一眼,冷哼一声,轻蔑地别过头去,毫不理睬出言招降的轲比能。
“他这又是为何”
轲比能摩挲着悬挂在腰间新缴获的一把宝刀问道。
“他们这些汉人大官看不起我们鲜卑人,认为我们和低微的牲畜并无两样,把被我们打败当做是巨大的耻辱,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投降我们部落的。”
这一次是同为鲜卑人的琐奴磨刀霍霍,冷然答道。
旁观的裴绾见状,心头一动,突然出声说道:
“轲比能大人,既然这些人不愿投降贵部,不如将他们转送给骠骑将军,我相信骠骑将军接收这些俘虏,会很满意大人作出的行为的。”
轲比能闻言,哈哈一笑。他放开了腰间的宝刀说道:
“裴君不必着急,我知道你的心意,可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是真心不愿意投降呢,还是再看看吧!”
说完之后,轲比能脸色一冷,当即下令说道:
“既然他们两个人宁死不降,那就让他们都去死吧,只不过也别让他们死得太痛快了!”
“遵命,我的大人!”
琐奴恭敬领命,刀疤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他手掌一挥,立马有鲜卑战士上前使用小刀开始当面切割淳于琼的耳鼻舌头,而身上带伤、冷哼不言的沮授则被拉倒一旁,有两个鲜卑战士牵着一头轲比能豢养的猛犬走了上来。
一时间,场上都是鲜血淋漓的画面和两人痛苦的惨叫声,其他俘虏眼见此等惨状,纷纷面如土色,而轲比能则哈哈大笑,让人拿来了干肉、乳酪,当着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