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看了看高柔,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高柔见到仲长统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样,要不辞而别,离开并州,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尽管年长仲长统几岁,但是高柔是由衷佩服仲长统的才华,他当下温声挽留说道:
“公理,此番使君虽然没有听从谏言,但你的才学,众人都是心知的,值此并州多事之秋,帐下又怎可少得了你,诸事皆有转圜之机,还是先留下来吧。”
仲长统摇了摇头,黯然说道:
“文惠兄,我并非因为此番进谏不被使君采纳而忿然离去。只是预料到并州不日将遭兵灾战火,统上无匡扶使君之良策,下无救济吏民之余力,茕茕孑立、睹物伤情,不如就此离去,也免得他日不幸遭了灾祸,沦为胡虏的阶下之囚。”
高柔还想挽留,又说道: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使君虽非天纵之才,但并州形胜,麾下文武用命,保境安民殆有余力,又怎会沦落到有南冠之辱”
“大厦将倾,非一人之力可扶,统去意已决,文惠兄莫要多劝。兄长是统在并州为数不多的好友,统也劝兄长一句,城门失火,祸及池鱼,勿为亲族所累,需得早作计较。”
高柔明白仲长统的意思,他欲言又止,继而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
“公理的美意,多谢了。只是使君他赈济亲族,于柔也有恩情,柔又怎可在并州多事之时,撒手而去,世事艰难,但终究有人力转圜的余地,我——唉,不说了,公理既然要走,不知接下来要前往何处去”
“统游学多年,久留桑梓,如今听闻故园初定,此番离并,不出意外,大概会返回山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