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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牛很快就重新从帐外回来,拿来了一副大号的皮制盔甲,帮助徐晃披挂完整。这个时候阎行也已经升帐就位,贯甲按刀,安坐在帐中的主位上,静观其变。
很快,周良、马蔺、甘陵就陆续赶来,大步入帐向阎行禀报情况。总体而言,有好有坏,好的是,营中的士卒虽然不是老兵,但经过这些时日甘陵、马蔺的操练,也算得上有了几分军中士卒的模样,再加上军中的将吏指挥得当,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慌乱奔走的的岔子。
而邻近的徐琨的营地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诸多将士纷纷出帐,持刀携弓,扼守营门各处要地,聚集将士结阵待敌,还派人过来和阎行这边互通声气,显然也已经做好了防备。
坏消息是,徐琨营中派人前往李傕所在的中军营寨,发现众多匈奴骑兵正在驱赶汉军溃散士卒冲击中军营寨,因而中军所在之地,一时之间陷入围困和混乱,无法向其他各营传达军令,各营之间没有协同指挥,只能够先各自闭营自守,等探清敌情之后,再下定夺。
汇集完所有信息之后,阎行也很快就做出妥善的应对措施,他先让马蔺、甘陵这些他营中的将吏返回各自部曲之中,安抚约束士卒,厉兵秣马,准备迎敌,然后又派出人手前往徐琨营中,回复消息,和徐琨约定信号,共同进退。
最后是派出中军的士卒,组成巡视队伍,周巡营地,查漏补缺,防止营地的防守布置还有疏松之处。
下完最后一道命令之后,阎行看了看侍立在身边、临时充当亲卫的徐晃,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笑容,面像徐晃问道:
“公明,你看我这番布置如何”
“军候英武,军令周全妥切,晃着实佩服!”
徐晃听到阎行出言相问,他连忙收敛精神,出声应答。这番话也算是真情和客套兼有,毕竟徐晃在郡府之中任职,虽然只是一介小吏,但河东郡位居三河之首,地处要地,河东太守的职权除了民政之外,军事方面的重要性也不容忽视,自从本朝之初孝武皇帝裁撤州郡的都尉之后,太守将兵已经是常例,一郡太守,既是郡守,也是郡将,河东郡又是大郡,郡中的兵马也不在少数,徐晃耳濡目染之下,当然不会只有这点些军事才能。
今夜临时出了敌袭这种大事,阎行虽然明日就要带兵奔袭白波谷,但此刻也是睡意全无,他看向徐晃这个自己新投的年轻手下,也有意考校他的本事,于是他留下周良和少数人马留守营帐,自己亲自带队,带着大牛、徐晃等亲卫带兵赶往营中各地巡视。
大牛带着几骑当先开路,阎行策马居中,徐晃等亲卫跟在后头,首先就赶往营门重地。
营门要地是今夜轮值的阎兴在守备,他也是听到军中金柝声,最早反应过来的一批人,连忙带着巡夜、守备的士卒扼守营门等要地,因为身居要地,敌情未明,所以阎兴不敢轻易离开,亲自坐镇,在营门这一线布防,只是派人往阎行的帐中通报情况,所以刚刚徐晃也并没有见到他。
此时戎装在身,手持长矛的阎兴见到大牛在前面开路,就知道是阎行带着亲卫骑兵到了,他连忙让身边的士卒接过长矛,自己带着两名士卒赶去迎接。
一见面,下马后的阎行就认真听完了阎兴亲口向他汇报的情况,眼下营中纷扰不定,还不断有溃散的士卒往他们这边的营盘逃来,不过黑夜之中,稳妥起见,为了防止是敌人的细作混入营中扰乱军心,阎兴并没有让那些前营的溃卒进入,而是将丢盔卸甲、骂骂咧咧的他们驱散了。
阎行点了点,拍了拍阎兴的肩膀,赞许他当机立断,做的不错。
眼下敌情还不明朗,确实不能让这些溃卒涌入营中,一来是怕有敌人的奸细混入营中之后,借机生乱,放火闹事,二来也是因为他的营地本来就不宽敞,容纳千余人马已经有些捉襟见肘,若是再让那些溃卒入内,只怕兵马调度就会周转不开,行军的速度也就大大迟缓,一旦敌军来攻,溃卒和自家的新卒混杂在一起,被那些丧失斗志的溃卒一带头,只怕他的这些刚刚站稳阵脚的新卒也要跟着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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