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的女人,不值得她付出生命。
胡善围将女官的乌纱帽戴在头上,宫规不可怕,人才可怕。
正思忖着,有人敲门。
胡善围摘下乌纱帽,开门,正是今早给她验身的老宫人。
“我给胡女史送行李。”老宫人打开箱子,将熨烫好的旧衣裙,一块铁军牌,还有一双擦得锃亮光鲜的羊皮小靴拿出来。
比起架子床上堆放成小山般华丽的新衣和官袍,这套进宫穿的旧衣裙就像从腌菜坛子里掏出来的梅干菜。
胡善围忙请老宫人坐下,倒了茶,“您帮我熨烫衣服,还擦了鞋,多谢了。您帮了我这么多,我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老宫人没有和她客气,坐下喝茶聊天。
“我是个孤儿,无名无姓,以前是被人卖来卖去的女奴,主人家把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后来我在皇上的潜邸吴王府当粗使丫头,管事随口叫我梅香,我就叫梅香了。”
这时隔壁房间也陆续进来送行礼的小宫女或者老宫人,别的新女官都给了打赏,金银馃子耳挖簪之类体面的小物件。
门外传来宫人们阵阵道谢声,多谢新女官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