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迸发了出来,一下抱住了面前的许弼,埋在他胸前哇哇大哭。
许弼任由周卿在自己的衣服上擦眼泪,眼泪打湿了衣服,眼泪滚烫滚烫的,烫在心口,让他的心软了软。
放下手在她的后背拍了拍,“别怕,别怕,没事的。”
“你怎么胖了”那日黑灯瞎火,没看见周卿长什么样,紧接着就被皇帝派出去了,乍一见大了两号的周卿,他没变脸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周卿不这么想。
你怎么胖了……
周卿只觉得天都快要塌下来了。
就连许弼怎么走掉的,她都不记得了。
她身子晃了晃,无力地瘫坐在床上,喃喃地道,“怎么就胖了呢!怎么就胖了呢!我这模样,可怎么见人啊!”
以前她吃啥都不胖,现在她喝水都胖。
她的心里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她心里明镜一般,她要过好日子,成人上人,让志平坐稳世子的位置,就不能被相公厌弃。
然而她又能凭借什么让他痴情不改呢娘家破落,也不曾在琴棋书画这样的方面有一技之长,她只有这么一具身体。
色衰而爱驰,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到了许弼这里,他甚至连等到她色衰都不必——她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莲花巷那个唱戏的伶人,生得便是一等一的美丽,她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美丽的逼人与霸道,美得不讲道理,她这个样子拿什么跟别人比
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衰老是靠美貌吃饭的女人,最大的天敌。
周卿的一颗心,又苦又涩。
“夫人,这账上没钱了。下人们的银两不够发了,这可怎么办”账房先生愁眉苦脸地开了口。
“怎么会不够,这租子,不是才收上来吗怎么可能用得这么快。”周卿按了按隐隐发疼的太阳穴,说话的口气并不好。
“之前周大人犯了事……”
之前周卿嫡亲的大哥强抢民女做小妾,人家姑娘早许了人家,他强逼不成便将人玷污了,害得那姑娘投河自尽。
那姑娘的未婚夫和爹娘当然是不肯的,他们打算一纸状书告到了大理寺。有钱能使鬼推磨,最后周卿花了很多银两,才把这事压了下来。
但这么一来,偌大个韩国公府,就被掏空了,没钱了。
周卿揉了揉脑袋,觉得头大得很。
“这亏损的铺子,怎么越来越多了”
她出身书香世家,不过现在家族落败了,但她身上还有满满的傲气,自诩腹有诗书,瞧不上那些庸庸碌碌之事,家里的铺子一概不管,直到现在入不敷出,日子过得捉襟见肘了,她才想起了那些个铺子,有好些都是连年亏损。
当年老太君自请去吃斋念佛,她作为正儿八经的韩国公夫人接了手,然而她哪里能有老太君的本事
自然是做什么砸什么,导致韩国公府的收入,连年减少。
“这买卖不好做,米不够香糯,卖不上价,衣服不够时兴,买的人少,打的金饰银饰不够好看……”账房先生越说,头垂得越厉害。
周卿一脸的苦相,“那现在账上还剩下多少银两”
“总共还有六百两。”账房先生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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