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玦并不觉得这是在由衷赞美他,撇撇嘴嘟囔道:“笑!笑!笑!再笑我把你的呆毛都给竖起来,比比谁的多!”奈何他话音刚落,便见眼前这厮笑弯了腰。
他不曾察觉,自己在看她的同时笑容早已漫上嘴角。
“子夜,你为什么不上来”伏音拍了拍他露出来的脑袋,笑道,“你这样乖巧地杵在这儿,害我都没法跟你正经说话。”
容玦垂下眼眸,眸色愈深,继而仰起头,冲她露出孩童般纯真的笑颜,轻声道:“那便不正经好了。”
“啊”伏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容玦双手一撑,唇便印了上来。
完事后,得逞者舔舔自己的唇瓣,便以肘作支撑,托腮瞅着尚处于震惊状态的伏音,见后者难以置信般指着他,结结巴巴“你”字说个没完,他便打落她的手,道:“你什么你,我亲自家媳妇天经地义。”
好一副无赖的模样!
伏音气结,应变道:“我是想说,你的耳朵红了!”
他闻之一惊,顺手摸了下自己发烫的左耳。
“切,”伏音凑近他的耳廓吐气,“干‘天经地义之事’还能羞红耳朵,真没出息。”
这下容玦连脸也一道红了,刚想出言反驳,忽有刺痛自腿部传来,他闷哼一声,血腥气漫上水面,伏音惊住,见他双眉紧蹙、冷汗直冒,赶忙抓住他的手急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被蚊子叮了口,”他酿出笑意,小声道,“你离远些,免得我打蚊子伤到你。”
见他面色泛白,冷汗未褪,伏音便知晓他负伤在身,且他提到的那只蚊子并非等闲之辈,却也依言照做。
果然,等她退后一步,容玦抽出腰间别着的灵缺,划过身后河水,旋转飞身上岸,奈何腿部有伤,只能以剑作支撑,单膝跪地,见有黑衣人尾随其后拿刀砍来,便将左膝作为支撑点,右腿扫过其下,成功绊倒那人,随即抽出灵缺,直指其颈,冷声道:“生还是死,选一个。”
废话,明眼人都会选“生”啊!
伏音白他一眼,从袖中掏出麻绳将黑衣人捆住,见容玦瞅她的目光有些讶异,便道:“机智如我,弃船逃走前带了根麻绳,有备无患。”又拍拍那人的肩,“裴晏那小子,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肯为他卖命”
那人别过头去:“废话少说,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容玦跟伏音对视一眼,收起剑来,失笑:“你既然求死,我就更不能杀你了。”
“我猜,”伏音接道,“你的亲人被他掳了去,他借此要挟你,让你干杀连城侯的勾当。”见那人扭过头看她一眼,她便知自己猜对了个大概,“你放心,你只要按他说的去做,我保你和你的家人性命无虞,怎样”
见容玦点头,那人垂睑沉思一会儿,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在大殿上指正裴晏。”容玦淡淡道,“等会儿我会放你回他那里,到时候,你就谎称我被你杀死,当然,你可以借此邀功,看他是否能放你妻儿跟你团聚,等回到幻璃宫,我自有法子跟你取得联系。”
那人一呆:“你会放了我”
“自然,”他说,“你只需答应我到殿前指正他即可,另外,我可提醒你,你须得护好自己的性命,否则解救你妻儿之事我可不敢保证。”
那人点头称是,容玦示意伏音给他松绑。
伏音刚替他松了点,他便用力挣开,反手一刀朝伏音劈来,容玦扑向她,臂膀硬生生挨了一刀,来不及捂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