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于船舱初尝禁果,一番缠绵过后,容玦见船内有水壶,便酌了两杯,一杯留给自己,一杯递给伏音。
茶水刚没入喉咙,哪知这伏音接过杯盏,冷不丁冒出句:“想不到你竟如此饥渴。”于是,才平复下来的容玦就被这句话惊得咳嗽不止。
伏音见状,忙起身帮他顺气,责备道:“你也悠着点啊,喝个水都能呛着,我知道你渴得厉害,但也不能这么着急不是。”
容玦刚想回讽她一句,但又琢磨出点不对劲来,于是他问:“你知道‘饥渴’是什么意思吗”
伏音不明所以:“不就是又饿又渴吗”她睫毛扑闪扑闪的,回答得格外认真,“我猜你一定没吃饱,要不然刚才亲我时怎么会跟啃猪蹄似的,喔,像是在啃十几年都没吃过的猪蹄……”
“……”容玦默想:你要是这么来比喻自己,我也不反对。
然后,他轻咳一声,打断道:“你这样理解也不无道理,只是这种词以后别再随便用了。”
伏音分外乖巧,点了点头。
容玦松了一口气,仰卧在船舱中央。
伏音坐在他身侧,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却被他顺手揽入怀中,耳边即刻传来咚咚的心跳,抬眼则是从船顶缝隙漏出的星光。
她突然觉得此刻情景如梦似幻,连同眼眶都跟着变得湿润起来。
“这艘船舶你租了多久”他问。
“一夜。”
“嗯,”容玦摩捻着她的秀发,“追杀你的人看清是谁了吗”
“没,有好几个人,均蒙面穿黑衣,但从体格动作来看,领头的约莫是个女子。”
“嗯。”
“知道是谁了”伏音昂头瞅他,仅能看到他下颔留有的胡渣。
“不知。”
“噢,”她嘀咕道,“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
“你后背的伤怎样了”他笑讽,“某人编了个‘上古秘术’来糊弄我,自己躲到这小小船舶自舔伤疤,当真是无所不能。”
听出反话,伏音一骨碌爬起,问:“你怎知我后背有伤”话音一落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两腮绯红,飞快解释道,“当时形势所迫,幸好我会点剑术,尚能够抵挡一二,后来我被他们一路追到河畔,看到有租船的,就趁他们不注意躲进船舱处理了伤口,我愈合能力本就非比常人,现在基本上也感觉不到疼了,骗你是因为……因、因为我学了这么久剑术连这点小兵都应付不来,还挂了彩,我怕你说我笨……”
“那你起初为何不继续去酒馆寻我”容玦心道:编!你接着编!
“呃,”她挠挠头,“当时没想这么多,就是看那边黑衣人太多,就折返了。”
明明是怕他分身乏术,不愿祸水东引波及到他,真是一点儿也不诚实。
容玦不点破,只失声轻叹:“笨蛋。”
“啊”
“……”
她本欲表达对容玦忽出此言的不解,奈何一声询问下来,却酿成了这种结果,令容玦扶额,哭笑不得。
忽然,一声巨响打破了河面的风平浪静,似有硬物撞击船身,迫使整艘船舶摇摆不定,河水渗入船舱。伴着河畔百姓们的惊呼,顶蓬响起脚步声,利刃自船顶缝隙飞入,恰好击中容玦起初卧躺之地,幸得二人反应敏捷,早先弃船逃走,否则他们早已成了粘板上的鱼肉。
船顶黑衣人察觉出他二人不在,纷纷跳入河中,凫水去寻,其中一人见远方隐约有月白衣摆,向同伴做了手势,便加快动作,赶在他人之前,朝着那色彩游去,奈何独行一半,被一水草缠住左脚,挣脱之际又有大网自底部升腾而上,刚好把他网住,令他进退不得。仓促间,他见那月白颜色仍在原处岿然不动,定睛一看,却只是一件被朽木绑定的衣袍。
原是容玦褪去白衣,用符咒制成了视觉假象,南暝澈又在后布下鱼网陷阱,诱他上钩。
其他黑衣人看出同伴的动向,皆上前拿刺刀欲将大网割断,奈何质地过硬,怎么也割不断。领头人生怕那人被他方擒获,当机立断,将利刃刺入网中人心口,在其他人惊愕之余,携鞭顺着升腾的大网向上攀爬,却不知收网人正好整以暇,等待着她上钩。
片刻前,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