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阿蒙沙的担心不无道理。
当容玦奔至林深处停驻,本想着“只需稍微狩点猎物等待日落即可”,哪知刚引弓搭箭射着一鹿,走近才发觉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多余,因那箭矢尾部雕刻的压根不是自己,而是“晏”一个大字。
“裴晏想当这个驸马,真是想疯了,不过无所谓,随他去吧。”
他这样想着,将猎得的白貂放回原地,自己御马远去,殊不知有人在他离开后将那白貂的箭拔走、擦净、置于袖中。
至正午,女眷回营歇息,伏音刚出帐篷,便有一士兵将其拦住,小声道:“事关连城侯生死,请姑娘随我去一旁详谈。”
见此人脸生又操着一口蹩脚的口音,她心下生了警惕:“是连城侯叫你来的”
“并不是,姑娘不必知道是何人派得我,只需知道侯爷有危险就够了。”
“可笑!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万一我随你去了某个偏僻处,有了‘危险’、成了他的负累,那当如何”
“姑娘不信”
“你有哪里值得我相信”
士兵轻笑:“反正小的通知到了,信不信任由姑娘,若你不想回头看到连城侯的尸首,就在今下申时到林中合欢树下等候。”
“这岂不是自投罗网”伏音失笑。
“是不是自投罗网,姑娘自行揣度,还有,”士兵从怀中掏出一腰牌放在伏音手上,“姑娘若是将此事告知他人,不光你的子夜性命不保,就连你幻璃公主、南暝前王妃的身份都将公之于众。”
伏音脸色一白,只因她分明看到腰牌上的重瞳鸟纹样以及其上干涸的血迹。
“姑娘是个明白人,自然懂得小的在说什么。”那士兵低眉顺目道,“如此,小的就告辞了。”
这个人,知道子夜跟她的关系,知道她的身份,如此,只能是……
伏音想了想,忽然抬头凛然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他让我去我自会去,有什么心愿未了,届时我自会满足他,但倘若他再伤容子夜一根毫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你就这样一字不差的告诉他,他知道我是谁,自会懂得我的意思。”她握紧染血的腰牌,紧盯那士兵的背影道。
那士兵心想:“世人都传幻璃小公主跟连城侯有私情,现在看来果真不假,那南暝国君该怎么想,自己苦寻三年的王妃,改头换面跟别人跑了哈哈,滑天下之大稽,难怪我家主子要为民除害。”随后就潜入密林。
可刚至密林没多久,就被一人唤住,那人身骑宝马,肩披狐裘,很是华贵的模样。
只听那人问:“小兄弟,你可见过一人”
士兵见他面生,又自知得罪不起,恭敬问道:“敢问阁下那人的样貌特征小的也好帮您……”话未说完,他就看到五年前就见过的时时挂在城门口的画象重新摆在自己面前,顿时头皮发麻,匍匐跪地。
“我要找你前不久见过的姑娘。”那人下马,“本来是想找她叙旧,却不想有人敢在我前面找了她,还威胁了她,让她误以为出自我手,我说的对不对啊,东芜神兵小兄弟”
“国君、哦不、陛下饶命!我也是奉了我家将军的命令,说让以连城侯为饵骗文竹姑娘、哦不、您前王妃过来,然后小、小的就不知道了。”
“你家将军与这俩人有何仇怨”
“小、小的不知。”
“那他果真是抓了连城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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