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喂下殷芙丹药,使她忘却前尘往事,一心一意只为南暝所用;所以,她带伏音入天牢目睹朔月的死尸,步入南暝澈的棋局;所以,她经澈授意,纳殷芙入奴籍,令她保护伏音,南暝澈那日能“恰巧”地出现也归功于她……
而那夜,对小林说自己去过自在逍遥的日子,只是想给他吃个定心丸,让他安分地待在丝箩,不干预过多。
所谓的自在逍遥,于她,不,于它而言,太遥远了。
临近围栏,她驻足张望,终于在漫天尘土中看到了她于这世间唯一的同类。
那人的手正被牢牢栓在一起,整个人被前方的烈马牵着走,显然她已力竭,跟得吃力,旁侧侍从便挥起长鞭朝她背部抽打,她紧抿嘴唇不吭声,腿像是不听使唤似的瘫软,整个身子向前倾倒,以致重重跌倒在地,前方的马不停,终显露出牲畜的恶,将她拖拽几米才止步。
羽觞皱眉,想殷芙昨日所言非虚,这里的管事婆婆定是收了丽贵人的银两,故意折磨伏音。
此等折磨无疑是不人道的,受的时间越长,各方面的负重就越大,到身体和心理都无法承受的时候,怕是等不到幻璃那边的人来,伏音就会死。
她看着伏音发丝凌乱从泥泞中挣扎着爬起,手腕、肘间已添了新伤,可嘴角依然挂着笑。
那种讽刺的、极其平静的笑,像是抛却了所有,只余下对这个世界的憎恨。
她心间不免被刺痛,因那人此时不合时宜的笑,因她一时想不出面前人过去的模样。
以前伏音是怎样的
她大脑一片空白,翻来覆去只想这个问题,在想到答案前,就已冷汗淋淋。
以前,她总认为伏音是蠢笨的,明明不知自己为何物,还傻傻地摆出一堆大道理来教训她;可她很羡慕她,觉得她活得纯粹,无忧无虑,遇到苦的药,便皱皱眉,一脸讨好相、委委屈屈地看向自己,问:“洛姐姐,药太苦,我可不可以不喝”喜欢一人不自知,便故意招惹他,往他脸上泼墨画乌龟……嗯,那是太久远的事了,久到……若是她不认真想便真的忘记了……
现在的伏音,再也不会让她羡慕了。
听南暝澈讲,他已告诉她她的真实身份,是啊,知道自己是灵果后,谁还会欢笑依旧
羽觞默叹,朝管事婆婆一勾手,后者便马上会意,摆出谄媚的姿态,向她恭恭敬敬行个礼,牙套上下接触,一张一合:“洛药师,您屈尊来我们这污秽之地,有何贵干呐”
“陛下派我来带一女奴去御书苑。”她淡淡开口,眼神撇过挥鞭的侍从。
“不知陛下叫的是何人她们卑贱得很,会见陛下怕是不合规矩吧,况且陛下乃九五之尊……”
“苏管事,原来您也懂得什么是规矩啊,”她轻笑,“您以为自己收了丽贵人多少银子陛下不知道吗谈规矩,很好。这整个南暝都是陛下的,规矩自然该由陛下来定,陛下来请人,苏管事还想要拦下不成”
管事婆婆立马跪地,俯首说着:“不敢不敢!”
“那么,陛下想见她,”说着她指向伏音,又在管事婆婆耳畔道,“您也该明白了,她是陛下的人,你听任丽贵人差遣可曾想过后果”那婆婆随即瘫坐在地。
羽觞走到伏音面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