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谁啊,没长眼睛吗仗着自己长得像故去的狐媚胚子,有眼睛却也不用了呵呵,即使如此,那眼睛留它何用”
伏音皱皱眉,扶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将她的奚落置若罔闻。
“……喂,本宫问你说话呢!你是哪宫的婢子,撞到本宫不道歉不论,还这样没有规矩,实在是不成体统!本宫速速告诉姑母,你一定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第一,是丽贵人你撞到了我,我脾气好没跟你计较,你倒反咬一口数落我的罪状;第二,我不属哪宫的婢子,数月前丽贵人你还向我作揖唤过我数声‘姐姐’,许是你贵人多忘事,将数月前的‘情谊’全然忘记了,咦做这么吃惊的表情做什么,你表兄留我一命,若不是他对我情根深种,就是我于他言有许多用处,你撞倒我,且出言不逊,小心你敬爱的表兄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伏音轻笑,“还有,芝麻大小的事都要禀报太后娘娘,丽贵人你是三岁小孩吗”
“你你你!”见伏音好端端的活着,还冲她耀武扬威,丽贵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凭跺脚来泄愤,而后望着她的背影恶狠狠地来了句,“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伏音脚步不停,但笑不语。
入夜微凉,恰恰是待怀素沫儿睡下,院落里来了不速之客。
她翩跹如燕,面蒙黑纱,于房檐旋转而下,抽出利刃,逼近伏音的脖颈,狠厉道:“带我去寻朔月的尸首!”
伏音低笑,趁其不备,扯下她的面纱。唔,羽觞说的“等待”原是为了这番。
她了悟般的笑了,点点头表示顺从,觑了一眼雁澜持柄的模样,叹道:“你俩还真像,都用同样的招数威胁过我。”
雁澜默然不语,携伏音飘转至半空,半晌才问:“你只需指出他的葬身之处,其他的话不必多言。”
“据我所知,牢狱中的死尸都会被丢弃到后山,今日我确看过朔月的尸身不假,但却不知晓他究竟被丢到后山具体的哪个方位。你携我来此,我必会尽我所能助你一臂之力,但是结果好坏,你我都不可预知……”
“啰嗦!后山在哪儿”雁澜不耐发问。
经伏音一指,她速速前去,全然没了她一贯所持的假象。
“你这样出来,瞒过南暝澈了吗他那个人一向狡猾……”
雁澜冷不丁地打断:“左使从来没嫌过你话多吗”
“啊”因她这个称谓,伏音的心脏猛地一缩。
雁澜瞥她一眼,噤口不言。
伏音刹那失神之余,身已处于后山。
此刻正值亥末,山林间温度偏寒,加之空气中微酿的腐臭氤氲,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很久以前就听说,南暝有座后山,留着专门丢弃狱中或冤或活该的死尸,这山流传至今已然有上千年的历史了,至于埋在这山中的白骨、冤死的死尸、尚存的恶灵,想必也是不计其数。
她想紧抓着雁澜不放,以平复自己忐忑不定的内心,却不料置身此地,雁澜又像是换了一个人,蹲在死人堆旁,不惧干凝的血痂,不惧骇人的死相,一具又一具地翻找,似是早已忘记了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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