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哪有这么多为什么鸡生蛋,蛋又生鸡,鸡跟蛋哪个是先出来的,几百年了也没争出个结果来,依我说,这压根就不重要,与其去纠结这些没得不出明确结论的东西,不如好好享受养它们、吃它们的过程,这才实在。就像你这个小丫头得我眼缘,尽管你对我有诸多隐瞒,我也敢冒天下大不为收容你一样。计较那么做什么,等到日后聚少离多不得后悔死”
“付伯……”
“丫头,你记住了,莫要钻牛角尖。”
“付伯,他瞒着我。”
尽管伏音指代不明,付伯也没去追问,只问:“你不也瞒着我我怎么不生气”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隐瞒。”
“我是怕你知道后……”
付伯打断:“是咯,你是‘怕’,他也同样‘怕’,怕你得知真相后会做出不利于你自己的举动。”
伏音拧眉小声嘀咕:“他又不是我,怎知我会如此蠢笨,又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剥夺我得知真相的权利还有,他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吗,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家伙……”
付伯哈哈大笑:“你又不是他,他凭什么告诉你这些”
伏音一噎,又听他补道:
“他既领命监视你,大可不告诉你持续向上头汇报,现下却对你摊牌是为何意”
“那是因为他瞒不住了。”
付伯仍笑:“丫头,他若想瞒,除了我他谁都能瞒过去,再者,暴露的只是依荷羽觞一事,他何必祸水东引告诉你裴渊的事”
伏音不语。
“因他知道,你已有了应对此事的能力,他有必要将这事与你共享,谁知你个黄毛丫头竟这么不顶事,还没说个两句就跟他闹个不欢而散,哎——”付伯长叹一口气。
“付伯,我困了,先下去睡了。”
“丫头,有时候,你该试着去接受善意的谎言,试着去装糊涂,学着善待那些真心对你好的人,还有记着啊——装糊涂不是真糊涂。”
伏音一怔,望向付伯那双洞察世事的眼。
“我记下了。”
她郑重道。
日月交替,弹指之间,殷罗口中的“后天”已然来临。可当灯笼齐挂、号角吹响,付小林一脸不情愿地戴着红花出现在殷家门口时,听见的只是府中一声惨叫,以及戛然而止的喜乐声。
紧接着,殷家人说,老爷殁了。
当付小林回到客栈时,已至正午,大伙还在沉浸在喜悦中。
画烛见他一人一脸呆滞地晃进栈内,不免奇怪,忙问道:“新娘呢子夜哥哥呢”
宾客们停止了喧哗,神情古怪地看着来者,只听他说:“殷老爷去了,白脸说、说殷老是被妖怪吸血而死,让我先回来。”众人瞪大了眼,见新郎官面色憔悴、神情恍惚,不由信了几分,忙蜂拥而去,以免沾了晦气。
“妖、妖怪”画烛咬了咬发白的唇,手指轻颤。
“所以容子夜他还留在那里”见小林点点头,伏音手持木剑,“我去看一下,你们留在这儿。”
“伏音,”赤凌拉住她,“你以为凭这把小木剑就能对付得了妖怪容兄修炼法术多年,那种偷食人血的小妖能奈他何放心,他会没事的。”
“我、我才没有……”伏音急忙辩解。笑话,她怎会担心那家伙!她只是,只是……
“若你执意想去,我陪你同去便是。”赤凌话如春风,令伏音不自觉地点点头,见一旁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