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风向,是自东向西,最佳的奔袭位置,是在东方。
刘策原本想的,也是从东侧杀入,不过,被人捷足先登了,若是再跟过去,说不得会引起什么样的误会。
电光火石之间,刘策便想到了两相呼应,当先骑行从南侧突进。
零难的营盘,说是营盘,其实不过是大片的帷帐层层叠叠的围在一起,权且做居住的地方,什么防御,守卫,或许从未考虑过,就在迈入营盘时,刘策分明看到两队衣着完整的士卒,正在惊慌失措的揉着眼角,如同没有脑袋的兔子,四处乱撞,手中的武器怕也是寻找不到。
这两队人,视野还没有适应眼下的光线,便是刘策骑马闯入了营中,尚且有人不知刘策也是袭营,有一名偷人模样的胡人,一边系着衣服,一面向刘策呼喊,似乎要刘策赶紧去看看营里出了什么情况,刘策身躯弯了些,长枪搠着胡人胸口,再一抬手,向着高处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一座帏幔上,引发了一阵的骚乱。
在帏幔旁,也不知是取暖,还是照明,有人点了一堆枯木,虽没有起着火焰,红色的木炭倒是打眼的紧,刘策这时才想起来,方才突兀看到有人袭营,却是忘记了先行点燃手中的火把,好纵火烧行营,心中懊悔怎会犯下这等错误,不过,也是无法挽回。
刘策抬手间,从身下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零散木块,朝着木炭处丢了过去。
只听得一声轰的响声,如同滚烫油锅中滴入了水,快要熄灭的木炭陡然间又散发出火焰,照亮了旁边区域。
这是马伦在戍军中,造的一种手抛火引,上面的枯木以桐油浸泡,遇火即燃,又因为提前剥开了缝隙,砸到地面,往往会发生溅射,比起火把引燃,更有奇效。
有了刘策的当先举动,阎柔才醒悟过来,这袭营战事,阎柔也是第一遭,想起自己的一帮兄弟中,也有人向马伦要过一些,口中高声呼喊着:“有手抛的兄弟,瞄个准儿,烧了他娘的,没有的,赶紧点上火把,哪里人多,就丢到哪里。”
杀人放火,原本就是一同做下的,经过阎柔的提醒和刘策示范,跟随而来的胡人士卒骨子里的嗜杀凶性被引发出来,有手抛火引的,炫耀似的握在手中,故作玄虚的左右晃了几下,口中吹着口哨,极为得意。
太史慈手中,也没有手抛火引,不过,昨夜时候,太史慈已经准备了干燥粗木,包裹了碎布,沾染些油物,分给了众人。
但凡马儿,都是惧怕火焰,任人如何驱赶,却是不肯靠近火色近处,太史慈以腿控着马儿,整个身子都侧了过去,伸出猿臂,借着蔓延火光,引燃了火把,顺势将其中一支给了身旁之人,不待其回应,太史慈便持着另一支,借着马儿势道,在左侧连连点过几下,转瞬间,便是引燃了几片布幔,看到前方已经有胡人阻拦,才坐正了身躯,另一手,握住长枪,左右横拍,生生杀出了一片空档。
刘策虽然在最前方,不过,也看到了太史慈所做的一切,心中暗自赞叹太史慈的机敏,抬头看到西方岔路处,涌过几十骑,似乎收什么人调遣,刘策转过头向太史慈喊道:“子义兄,你向前杀过,我先去解决了西边那些骑兵,说不得其中有什么关键人物。”
太史慈却是当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