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太阴,故以幽冥为号,箕星散为幽州,分为燕国。
燕国地势平坦,沃土广阔,少有丘壑沙地,本应是幽州最适合耕种,最能积蓄粮草之地,沿途所行所见,人数凋零,十室九空,百姓宁愿去偏西的渔阳,辽西,也不愿在燕国安住,幽州的官吏,更是极力避免去燕国上任治民。
所有的根源只有一个。
北地外族。
燕国最靠近幽州西部,与其接连的不仅有鲜卑,乌桓,还有匈奴。
外族人生性彪悍勇武,有着游牧而居的习性,经年内逐草而居,往往一日之间,就会有大的部族消失,新的部族产生,由此而产生的小部落更是数不胜数。
没有吃食和用物了,怎么办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抢。
外族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骑术精湛,作战骁勇,一直都有掳掠汉地百姓的习惯,每年秋高马肥时,为了应对即将到来的冬日,部落之间的吞并,在汉地突袭百里入侵,是有发生。
燕国地形适合耕种,也适合骑兵的奔袭,外族人将汉人看作等同货物,抢掠食物时,往往也会将人口一并带走,在部落中充当奴隶。
而奴隶,在外族的部落中,地位最低,连一头牛马都比不上。
没有人愿意去苦寒之地为奴,也就没有人愿意在燕国长居。
从一开始,刘和就想去居庸,戏忠在与刘和定计时,从未考虑过将燕国作为根基之处。
三日之后,两千军伍,拖着大量的辎重,才进入燕国的境域,远望到燕国的城池。
路途之上,鲜于银默默的跟在鲜于辅身旁,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对于刘策的号令,不再有丝毫抵触,而戏忠随时想起一些问题,又会叫过鲜于银前来,问些细节,作以对证,到了后面的两日,为了免得戏忠传唤,鲜于银便跟在戏忠身旁。
因为时时面临着外族游骑,燕国对于城防格外重视。
方圆数十里内,大小的树木被砍伐一空,厚重的石头,被搬运一空,拉入城内,用以加高城墙,或是当做战事储备用。
几百辆辕车,两千余人,队伍分的极长,在很远的地方,燕国城墙上瞭望的守兵,就看到了这一支军伍。
待到走的再近些,城墙之上传来一阵冗长的号角声,成排成列的刀枪在城墙后耸立,蓄势眈眈的做着防御的态势。
这与鲜于银说的,有很大的不相符之处。
鲜于辅走在最前处,挥手止住行进,看燕国城头,时有旌旗招展,居中处竖着一杆粗大的旗帜,上面以黑色写了个大大的邢字。
鲜于辅疑惑道:“鲜于银,这是怎么回事儿他们好像事先知晓我们要来。”
鲜于银目色有些凝脂,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不敢确定是什么情况。
“兄长,我也不知道,我走的时候,齐周正在收集军粮,我与他说过,派人在城外守着,若是少主来,好及早迎接,这城里的戒备,当真是奇怪,莫非是这两天,有不开眼的狗崽子,敢在城外滋扰”
将视线从燕国城墙上收回来,鲜于辅盯着鲜于银,脸色早已经变得阴晴不定,怒而言道:“我先前是怎么与你说的,燕国的事情,要据实告诉戏先生,你可知道,欺瞒军情,在军中,是可杀头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