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鲜于银的唐突,太史慈尽数看到,此事因果倒也简单,太史慈着实没明白为何刘策言语间会有颓然之意。
太史慈不是曲折之人,当下即出口问道:“仲业,怎会说起如此消沉话语。”
刘策摇了摇头,目光看着空处,继而道:“鲜于银一事,子义兄说的极对,此人身属邢举戍军,奉命去燕国筹粮,私自南行,
这等擅离职守的举动,着实有些太大胆了些,我不知邢举如何领军,倘若戍军如此军纪,怎能严守边处,燕国形势尚不明了,心中太多顾虑,不能决断,我前时说的,与鲜于银实无关系。”
太史慈这才收敛了颜色,笑道:“倒是我想的岔了。”
刘策陪笑道:“是我想的过于随性了,当年西楚霸王项羽,年少时,曾谓之人曰,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其后每逢战事,身先士卒,以力破之,被世人传为诟病,
昨日方城时,我行事鲁莽,身为领军主将,让子义兄与我一同犯险,若不是子义兄神技,应是另一番结局,事后反思,觉得多有不该。”
太史慈笑道:“仲业此言差矣,兵法有万人敌,武艺亦是有万人敌,方城之事,仲业以后休要再提起,这些年来,除却与子龙同战斗,便是昨日逞威,才使我心意畅快,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之间,立不世之功,怎能拘泥旁人言语。”
此番激昂心志,听的刘策心潮澎湃,方才的忐忑顿时消散了去。
刘策神色有些激动,望着太史慈,言道:“我武艺不如子义兄,领军兵略也不能登堂入室,稍后到了燕国,子义兄可愿意如高将军一般,独领一军”
太史慈点了点头,道:“大善。我已让人去传信于子龙,不日后,子龙便会派遣士卒搬运粮食,让居庸百姓好度过冬日,到时候我会随同先去过居庸,与王师说过,再与仲业会合,今日,你说的我都记下了,那一军,你定要为我留下。”
“哈哈,一定留下。”
刘策将右手臂竖起伸出,与太史慈手腕相交,就似儿时与伙伴的约定。
先前,士卒来传令时,刘策知高顺心意,便没有让高顺一同跟去,如今已经有了立营的决议,刘策亲自将议下告知高顺,尽管以往时,只需刘策传令,高顺便会依令而行,刘策将高顺视作伙伴,凡事都会亲自与高顺说过。
太史慈与高顺不相识,高顺心性不喜与人攀谈,昨日高顺以五百破八百,几无折损,这等战绩,比之方城城下,也不逞多让,刘策引太史慈看过高顺一营,起兵伐时,太史慈自其中,感到了心悸的莫大危机,至此,才知道高顺的统兵能力,实属当世顶尖。
另一边,受了刘和的口令,鲜于银跟在鲜于辅身后,从前军一直走到中军,看着仆兵驱赶着马儿,拖着辕车,士卒在左右帮持着,放眼望去,这支军伍中,用于照看辕车的士卒,占了十之有八。
鲜于银很是不解,问道:“兄长,你们车上拉的是什么就是没有读过什么兵书,我也知道兵贵神速,你们主将携带着如此多的繁物,岂不是耽搁了行军。”
鲜于辅头也不回,哼了一声,应道:“休要胡说,这是戏先生沿途筹集的军粮物资。”
“什么”
鲜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