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尾敦说尽白日战事,全倚仗你不畏身险,以后,但有号令,吩咐下来就是。”
鲜于辅面色沉稳,在此时境况下说起这等事,言辞磊落,倒显得是一条坦荡汉子。
想起当日初见时,言锋间便定下,以本领定下军中位置,一路走来,互有较量,就如方城战后,尾敦当场向刘策示意臣服,鲜于辅,也终于将刘策放在了主将位置。
军中上下一心,是为好事,对于刘策来说,实没有什么得意欣喜的心思。
刘策笑而应道:“我听世子说起,将军原是政官,深得先刘刺史信赖,才使将军任了军职,这些时日,军中的细事,全靠将军疏管,若不是有你自领在营中看守,我也不会安心调遣高顺一营拦敌,不日后,到了燕国,对于城中事务,我一直没有接触过,也无能力将这类事做好,到时还要请将军多费心神。”
就似戏忠说不参与兵事,戏忠便一直真的如此去做。
刘策如此说,也是向鲜于辅明示,城池中大小的政务,全会交给鲜于辅来督办。
这件事,刘策早就在心中思量过,此时说出,明面上是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实则是主动将权柄分了出去。
戏忠凭着一己之力,换来了诸多的粮草辎重,而对于这些辎重如何去用,用在何处,戏忠却是不曾过问过。
鲜于辅最忠于刘和,此事不好与刘和当面讲,将这事交给鲜于辅,等若是交给了刘和,如今刘和凡事儿依着戏忠与刘策,刘策却是不能坦然受之,关于分权之事,戏忠早就与刘策说过,一直没有太好的时机,此时才寻到一个,正好将此时定下。
鲜于辅是聪慧之人,自是听出刘策言外之意,立时施以下属礼,卓然道:“我定会尽力去做,不负了你的心意,此时,口下应承些什么,不算本领,待到过些时日,再看过既好。其实,我来寻主将,是为了另一事。”
既然鲜于辅以主将称呼,刘策不再恭却,应道:“只说无妨。”
“今日早间,宋珪来报,让高顺一军出营,我私下思量,方城事关重大,狮子搏兔,尚需尽全力,刘冲有勇武,正适合冲阵,有他随同高顺,会是极好助力,这等事,违了军规,若是责罚,请主将记在我身上,莫要怪罪刘冲。”
刘策没有想到,刘冲随高顺出征,还有此等缘故。
旋即又想到,刘冲从昨夜就不得安宁,巴不得出营迎战,听宋珪前来调军,岂有不自荐的道理,鲜于辅的建议,正合了刘冲的心意罢了,以刘冲的直爽性子,这是他的本意,也绝不会找什么旁的理由遮掩,直截了当认下就是了。
在军中,一切以军规从严,不管事由谁起,奖罚却是不能随意施以人情,刘冲请命时,高顺就在身旁,既然高顺没有阻拦,那定然也是赞同鲜于辅的议意,高顺没有主动向刘策提及刘冲一事,俨然是认可了刘冲的举动。
只是,众人皆知刘冲称呼刘策为兄弟,对于刘冲,刘策更是不能有所偏袒。
对就是对了,错就是错了,功过要一一分明,才能表率众人。
当下,刘策唤过刘冲,宣告今日事,功过相抵,不行赏,抄诵军规五遍。
自归来后,刘冲就跟在刘策身旁,似乎早等待刘策的惩戒,听闻刘策没有对自己禁足,心中便是非常高兴,至于什么奖赏,刘冲浑然不在乎,只是抄诵军规,倒是有些为难了,不过,此事已定,刘冲也放下了心思,兴冲冲的牵着马儿洗刷喂食去了。
看刘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