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下城县,若不是守城御敌,兵不入城,此是军规。
军伍之人,多是些莽夫粗汉,百十人倒是好约束,数量成千上万,领官再如何严令禁止,也是不能使麾下之人安分。
若是攻敌所领城池,亦是另当别论。
亲兵抬着刘和进入容城,在丁茂的指引下,敲开一家药铺的门板。
早间容城经了兵乱,中午时又来了骑兵,店铺主人怕惹了是非,索性闭了店铺,与伙计管事记账,盘算月余收支。
药铺主人识得丁茂,知晓能让丁茂引路的伤者,必是有大身份之人,当下,店铺主人慌忙唤来老大夫,给刘和医治箭伤。
老大辅见到屋子里站了七八个握着明晃晃刀子的士卒,也不敢出言让他们离去,强自提了心神,去看刘和伤势,眼见只是箭伤,未伤及筋骨,心中才有所镇定。
至始至终,鲜于辅立在一旁,守着刘和。
城外。
也不知是因兵戈杀气之故,还是恰逢时辰,午后,天陡然开始变了。
远处飘来一片黑色,将原本暖意的日头遮掩,天色也暗了几分,临城的旌旗向南猎猎生风,不由来的凉风让疲倦的士卒激的一阵清明。
这是要临雨了。
高顺立在城头,领着士卒堆砌尖木,搬运石块,加固矮墙高度。
见到刘策走来,高顺腾出手脚,指着另一处向身旁士卒道:“你们将这石块搬到那边,若是有些警示,速来告我。”
几个士卒依言而去,高顺手抚在一块方石之上,尚未用力,石块有所动摇。
“怎会如此粗心,都不曾检验是否稳固。”高顺低声似是自言自语,扭头向刘策看上一眼,道:“帮我一把,将这石块向前放置一些。”
刘策紧走几步,双手抬着石块另一侧,在高顺的口令指引下,与高顺一同将石块放在预期位置。
以脚在石块上踢了几下,见石块没有抖动,高顺才双手两相擦拭,抹掉手心的灰尘。
刘策不知高顺何意,容城难守易攻,休憩城防,绝非三五日可做到,且容城之地,刘和也不会逗留长的时日。
“高将军,加固这些城墙做甚”
高顺以手指了指半空,道:“看天色即将下雨,道路泥泞,怕是不能赶路,多半要在容城呆上几日,加固城防,也好有所防备。”
这几日一直没有遇到雨天,刘策险些忘了这等关节,立时有所醒悟,笑道:“还是高将军想的周到。”
“刘和伤势如何”
“去了医馆,所幸箭伤不及要害,修养时日便会好转。”
高顺听刘和无恙,似有所心安,向左走了几步,扬了扬头,示意刘策。
“哪些战马,我去使人查看过,都是七岁以上的良马,应是出自幽州。”
顺着高顺目光所及,刘策看到,约有两百匹战马,聚在一处,仆兵正在搭建围栏,将战马逐一系在木栏之上,另有伤残不能再用的马儿,也被仆兵托运到空处,有善屠者将死去的战马分解,剥皮,分块。
想来,晚飨中就会有些肉食。
先前,高顺也见到公孙越铭牌,给了刘策,其时高顺便以为这些骑兵,是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从义。推测是推测,事实是事实,以高顺严谨,若是没有十足把握,定不会说的如此肯定。
战场之上,只顾着厮杀,其后又忙于容城之事,刘策还没有空余去看骑兵身份和战马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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