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骑者来的好快。
不过十息时间,就离军营只有一箭之地。
马儿生的体壮膘满,脚力也是极好,奔驰行进,几乎是尽了全速,马背上骑手,却是身形稳健,全然没有因颠簸而有所忙乱,只是看一眼过去,就知几人骑术定是精通无虞。
当先一人,看上去年龄也不大,面白短须,只是鼻梁微勾,使面目有一丝阴鸷之色,不知为何,其人未着外袍,只身穿短衫,其后背负一张大弓,箭筒余数支箭矢,不似猎户,不似游侠,像是军伍之人,周身却又有草莽气息。
来人在几十步处扬手止住马匹,目色阴晴不定的望着高顺一营。
高顺沉声道:“军营重地,来者止步,报上名来!”
马背上汉子呼吸平稳,形色如常,似乎有备而来。
“我是季先生护卫,不见季先生行踪,打探之下,听闻季先生到了此地。还请阁下唤季先生出来!就说是家中护卫前来寻他!”
高顺侧首向刘策道:“刘策,我守在此地,你带他们进去。”
刘策不知其后是否再有同伴,高顺守着,定然绝了隐患,立时点头,示意高顺道:“好!”
走出阵列,刘策向三骑者拱手道:“如今季先生正在营中,既然三位是季先生护卫,还请随我来!”
骑首却是全然不动,在马上又道:“此是军营重地,我等非军伍之人,还是不进去为好,你去通传一声,让季先生自出来就可。”
刘策私下暗想,这人倒是生的谨慎,于护卫职责也算勤勉。
骑首声音不小,此处又是营门,早有鲜于辅士卒听到,根本就没打算知会高顺刘策,正向营中通报。
不多时,戏忠脚步匆忙,从营门走出,见到高顺蓄势待发的模样,面上有些惊诧,一手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一手连连摆动,道:“勿要动手,勿要误会,这是我的护卫!”
高顺向后做了个停止动作,身后麾下收起防备武器。
戏忠迈过高顺身前,又走了十步,才停下,道:“你们怎会来此地,事情可曾办妥了”
骑首望着戏忠,点了点头,道:“此间事情,已经办妥,与先生相约处没等到先生,怕先生有什么闪失,才来这里寻先生。”
“嗯!既已无事,你们暂回,还请告诉主家,我要北上一段时日,让主家切莫挂念。”
骑首眉色不展,先是看了看季先生,再看看戏忠身后的高顺,看不出戏忠有被胁迫的模样,而且戏忠也没有说什么暗语,前时已经与戏忠约定好,不知为何戏忠似乎没有如约定计策行事。
虽然与戏忠相处不久,戏忠几次定计,却是料敌先机,几乎没有差错,戏忠身体孱弱,骑首也不放心戏忠安危,佯做疑惑模样,问到:“先生若是不回,我回去怕是与主家不好交代!”
戏忠背对着高顺刘策,浑然看不出戏忠面上表情,不过,戏忠声音听起来,已经有所不耐。
“某家行事,自有分寸,时辰不多,你速速回去,莫要自误!”
见戏忠以眼色示意北方,马上之人知晓戏忠心意,再看向高顺一营,沉吟片刻,略一拱手,也不再言语,手中缰绳一抖,调转马头,没有沿着来时方向,而是向东奔去。
看骑者去向,戏忠心道既然这几人出现在此地,想来事情已经办妥。
戏忠早就告知他们,若是戏忠没有如约定前往,不必来寻找戏忠,也不知为何还追到鲜于辅营地。
这领头骑者,戏忠知晓他本领不凡,言辞多有客气,交谈时听起来全然是家事,倒是不逾担心被高顺听到什么破绽,不过,还是谨慎些好。
转过身时,戏忠已经换上一副和颜悦色面孔,积以笑意,向高顺道:“随行护卫不知军法,滋扰了高将军。”
“此是高顺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