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说:“您没必要这么自责吧。”
王家栋说:“不是自责,是一个父亲的自我检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什么都没做,要知道,我不是普通的老百姓,我完全可以给他一个父亲的保护,但是我没有……他回来后,我们爷俩谈过一次话,跟你说,我跟我的儿子认错了,这也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认错。我们爷俩都掉泪了,我说现在你爸爸基本上就是废人一个了,但我相信我还能帮到你,我准备把古街的门脸房卖了,让他拿着钱去创业……”
彭长宜一听就急了,说道:“现在古街的房正在往上涨,您绝对不能卖!再说了,他如果创业的话有银行呢,咱们可以找银行贷款,卖房子干嘛。”
王家栋说:“道理我懂,我也知道那点钱是不够他创业用的,我这样说,是为了表达一个父亲的真情实意,当然,如果他需要,我会毫不犹豫卖的。”
“完全没必要,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彭长宜说道。
王家栋没有跟彭长宜抬杠。他知道当初买这个房子的时候,彭长宜就跟他说,等于多养了一个儿子,目前这个“儿子”每个月的房租就够王家栋的花销了。现在想想,还不如当初多养几个这样的“儿子”。
彭长宜又说:“您想卖那个房子的时候,一定先跟我商量,万不得已,绝不能卖。”
王家栋很高兴彭长宜这样说,就笑着说:“我是这样一种姿态,但小圆根本就没打这个房子的主意。”
“那就对了。”彭长宜说道。
回到北京,彭长宜从党校门口下了车,这时的娜娜还在睡,她中途只在服务区去过一次厕所,一直在路上睡。
彭长宜叫醒了她,说道:“娜娜,跟王爷爷他们回去,到家后好好休息,下周爸爸再陪你玩。”
娜娜一只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只手扬起来跟爸爸再见,说道:“好吧,爸爸再见。”
彭长宜又耐心地嘱咐着老顾路上注意安全,跟王家栋说:“部长,等我下周回去再去找您喝酒。”
部长冲他点点头,也跟他挥手再见。
彭长宜望着他们走远了,才拎着行李箱走进了党校大门。
回到宿舍,彭长宜再次洗了个澡,换上衬衣、西裤和皮鞋,他今晚要着正装去见舒晴的父母。
他刚换好衣服,舒晴就打来了电话,说道:“请问彭长宜同志,你准备好了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正在武装,马上出发。”
“好的,我在大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彭长宜也说道:“不见不散。”
挂了舒晴的电话,彭长宜将北戴河特地买的礼物带上,又对着镜子仔细地照了照,他这才发现,在白衬衫的映衬下,他的脸晒黑了,脸颊处有两道墨镜腿留下的颜色,眼圈也比别处白些。
他在心里说道:本来就不是白人,这下更黑了,但是没办法,他是不可能等到脸恢复自然色时再登门的,因为已经和舒晴定好了,再说,彭长宜对家庭的渴望,也不会耐着性子等自己的脸变白了再去舒晴家的。
尽管自己跟平时比更黑了,但是彭长宜坚信,自己比那些白脸男人更有魅力,因为他自信自己身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是由内在的刚毅外化而成的,是一种能给人以安全的男子汉所独有的魅力。
呵呵,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在意过自己的形象,也许,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要开始的恋爱,所以,他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语地说道:彭长宜,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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