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很长时间不回家了,他不敢离开,尤其在当前这种情况下,人心不稳,而且各项工作也都到了紧要关头。
这段时间里,他是县委和政府两头忙,由于许多问题和三源领导干部的问题还没有最后尘埃落定,许多单位领导的位置空缺了,他再三开会强调,工作,要照抓不误,主要领导不在,副职负责。他忙得几乎忘了丁一,忘了江帆,忘了自己。
这期间,倒是部长经常在夜里给他打电话,让他注意身体,嘱咐他要审时度势,要善于利用一切资源,但是一定要低调,要比平时更加低调地做事,你只是暂时主持全面工作,毕竟不是书记,也可能以后也不是书记,所以干工作要悠着点,有些工作可以强调,但是不要操之过急,不要太出风头,少在公众场合下讲话、作指示,少找人谈心、谈话,千万不要封官许愿。
彭长宜有时觉得自己在部长眼里有点像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许多事都是掰开揉碎的嘱咐。
这天夜里,彭长宜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刚说出:“喂,你好……”对方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我好不好的不要紧,关键是你好就行。”
“啊是你呀,你这个老狐狸,我跟你没得说,挂了……”彭长宜说完就要挂电话。
来电话的是老胡。
尽管彭长宜赌气,嘴上说要挂电话,可是他却没有挂,说完后就听着对方的动静。
这时,就听老胡说道:“嘿嘿,挂呀,怎么不挂呀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挂我的电话,这么金贵的电话,搁谁谁也舍不得挂呀!”
“哼,自以为是,我不挂,并不能说明我舍不得,是看在你这么大岁数的份上,有些于心不忍,也有悖于我一贯尊老爱幼的作风。”
“哈哈,你得了吧,你还有于心不忍的时候,想想你灌我酒的时候,有过吗”老胡笑着说道。
“哈哈,现在我后悔了,没有趁着在一起的时候多灌你几回。”彭长宜咬牙切齿地说道。
“哈哈,好啊,过几天我没准去找你,给你一个灌我的机会。”老胡说道。
“真的假的,我说老胡,你了解我这个人,心实,认死门,你要是说了不来的话我跟你可是没完,别看我没有你的电话号码,但是找到你这个人还是不难的。”彭长宜痞声痞气地说道。
“只是有这个打算,至于能不能成行,还不敢肯定。”老胡顿了顿,说道:“我跟你了解一个情况,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个汇鑫铁矿,有个孙老板,被人打死了,对不对”
彭长宜一愣,说道:“对,你怎么知道”
“这么大的事,我能不知道吗”老胡很自信地说道。
彭长宜问道:“你认识这个孙老板”
老胡说道:“我不认识,我有个管教对象,是孙老板的儿子,他听说爸爸被人打死,这几天情绪特别激动,总想去为爸爸报仇,想去三源杀葛家的人。”
彭长宜明白了,说道:“你告诉他,葛家的人用不着他杀了,主事的人都被抓起来了。”
“我是这么跟他说的,他说那就杀他的孩子和家人。”
彭长宜说:“他的孩子和家人也没参与杀他爸爸这件事啊老胡,你说的这个孩子多大了”
老胡说:“少教所的孩子能有多大都是十多岁的年纪,我跟你说的意思就是想全面了解一下他爸爸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