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喝口水压压。”丁妈端着水杯递给了丁海杏。
丁海杏接过水杯,丁妈看着她叮嘱道,“小心烫。”
丁海杏轻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才看着他们道,“谁给你们出的主意,在下佩服。”
“还不是让这世道给逼的,我们真没办法了。”丁爸苦笑一声道,“我们这里无法造梯田,石头倒是多的很,可没有土,你怎么垒梯田,总不能在石头上种地吧!”
“那您怎么像上级交代。”丁海杏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道。
“说到这事我就生气,这因地制宜这四个字,还用人教,就是学大寨,你也得看当地情况吧!”丁妈轻叹一声道,“这南方水田总不能也改成梯田吧!要学也是得的吃苦耐劳的精神。”
丁海杏闻言点头如捣蒜道,“妈说的对。”
“对有什么用,胳膊拧不过大腿。”红缨叹息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丁爸闻言赶紧制止道。
“你们在城里这两年如何过的”丁爸直接转移话题道。
“我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大冬天的冷,革命化的过年吗我是足不出户,连拜年都省了。”丁海杏摇头轻笑道,“至于城里如何过年,你问问解放比较靠谱。”
应解放挑开帘子进来,“问我什么”
“坐。”丁爸朝炕里挪挪道,“问你这两年咋过的。”
“这事就别提了。”应解放一脸苦瓜样道,“大年初一照常训练,我没意见,居然号召大家忆苦思甜。为了让大家牢记万恶的旧社会的苦,所以这食堂就弄来野菜、树皮、草根再加上玉米糊、地瓜干之类的东西煮成粥,让全体官兵品尝。”吞咽了下口水,压下翻涌的胃,“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灾荒的时候没少吃,真是吃伤着了,提起来,我就还犯恶心。”
“话说解放你不会因为这个才这么爽快的答应请假回来的吧!”丁海杏乐不可支地说道。
“有这个原因。”应解放很坦白地说道,“我宁愿操练,或者扛着锄头下地干活,这种忆苦思甜,也不要吃忆苦思甜饭。”
“那你怎么吃下去的。”丁爸饶有兴致地问道。
“为了调动大家的情绪,大年三十晚上广播里就会播放革命芭蕾舞剧《白毛女》的插曲: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的歌声,把人们一下子带进了万恶的旧社会。”应解放摊开双手眨眨眼无奈地说道。
丁爸和丁妈忍俊不禁,“还有这种操作。”
“不然呢!有情绪才能吃的‘心甘情愿’吧!”应解放好笑地说道。
“这年过的!”丁爸咂舌道,“乡下除了不准放鞭炮、不准烧香拜佛、不准滚龙舞狮、不准大吃大喝铺张浪费、不准赌博。倒也没什么,大吃大喝谈不上,但毕竟过年吃的好一点儿,不让祭祖就有些。”丁爸微微摇头道,很显然不赞成。
“这政策咱们得遵守,不过乡下地方没人关那么严,大面上过的去,不去坟上,祭祖也稍微意思意思。”丁妈好笑地说道。
“城里,现在都怎么拜年。”丁爸好奇地问道。
“你们不知道”丁海杏挑眉看着他们道,“不该啊!姑姑可是县里的人,他们可是紧跟上面政策的。”
“你姑姑连顿团圆饭都吃的跟打仗似的,连话都顾不上说,城里乱哄哄的,我们又不进城所以哪里知道。”丁妈笑道,“越是过节越是忙,下到基层慰问什么的。”
“这是灯下黑吗”丁海杏哭笑不得地说道。
“城里人过节的场面大同小异,三十一家人围坐在主席像下吃年夜饭。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