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两难,唯有奋死一战。
“杀!”
曹军将士怒吼杀了上去。
陷阵营号称死战无敌,这些年经历大战无数,从未怯战,望见曹军冲来,不仅丝毫不惧,反而眼眸泛红,充满了嗜血和兴奋。
大盾顶在前头,依靠强猛的力量和坚实的防御阵型,硬生挡下了曹军的骑军冲锋,接下来就是短兵相接。
曹军士卒的长枪刺来,撞击在盾牌上,发出滋啦啦的清脆声音,难破陷阵营的铁盾,而陷阵营的长枪兵却不闲着,透过由盾牌组建的盾壁小口,只管向马背上的曹军士卒狠地戳杀。
冲骑营从旁协助厮杀,将一个个曹军士卒从马背上拖拽下来。
不出两炷香的时间,曹军士卒阵亡数已达五百之多。
“若我虎骑尚存,焉会惧汝这陷阵营耶!”
曹操咬牙恨道,他看着一名名儿郎倒下,心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再这样消耗下去,他就真的要命丧于此了!
“典将军,这陷阵营完全是铁板一块,咱们根本冲不过去!”厮杀得浑身是血的毛玠跑来找到典韦,气喘吁吁。
典韦此刻正奋力厮杀,以护卫主公安全。他到底是当世的超级强者,一对八十斤的铁戟下去,立马劈死十几名冲骑营士卒。他也知道眼下情况,陷阵营之固,他已经有所领教,方才他冒险用蛮力砸破开了一道窟窿,结果不过刹那,便被后面的陷阵营士卒给重新补了上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堵坚固的墙在你面前,你好不容易将他砸烂,结果不过眨眼,就又完好如初。
“典将军,士卒们伤亡扩大,不能再这样拖了,得想办法,将主公送离此处!”毛玠挥剑斩杀掉一名敌军小卒,背靠典韦说着。
他虽是一介文士,却也学过一些剑术,称不上很强,但与一些普通士卒厮杀,也算勉强能行。
典韦也清楚当下情况危急,可前有地刺,后有陷阵营堵死去路。
除了上天,根本别无选择。
不过当他目光扫至一户农家的院门时,恶目中陡然一亮,他朝那里径直杀了过去,冲骑营士卒来拦,典韦压根没有放在眼里,仅仅挥动几下铁戟,便砸到一片。
来到那户农家院前,只听得轰嚓几声,典韦徒手拆去两块大门,继而向铺满铁钉的前方一掷,坚实的木门稳稳落下,覆盖住了尖刺的铁钉。
随后,典韦又去拆了几处大门,照旧从远处抛扔了过来。
好办法!
毛玠心中一喜,虽然木板不多,且间隔较远,但足够战马冲驰过去。
“典将军,请速带主公,逃离此地!”
毛玠向典韦请求起来。
“孝先,那你呢!”
听到毛玠的请求,曹操在马背上忽地转身,望向这个追随自己近二十载的老伙计。
毛玠心中一暖,这种危急时刻,曹操仍能念着自己,这份君臣情谊,已经足以令他感动,同时也生出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无憾,他庆幸自己没有跟错主公。
这个时候,他仿佛轻松了许多,笑着说道:“主公,这些贼兵,不会轻易放您离开。我追随了您十几年,屡屡成事不足,之前也一直未能立过什么大功。现在,就由我来为你殿后,定能拖得一时半会儿!”
此番中计,毛玠将一切过错都揽在了自个儿身上,若是自己能够早一点察觉出田留的诡计阴谋,主公今夜就不会遭此劫难。
作为幕僚,他实在太失职了!
“典将军,带主公走吧。”
毛玠朝典韦说上一声,然后从旁边扯来一条布巾,将颤抖的手与剑,牢牢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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