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一段陈年往事,贼首们面面相觑。
要是眭固和张青牛说得都是真的,那这未免也忒恐怖了些。
众人沉默之际,司马朗接过话题:“在此之前,我滑石寨便选择归顺,如今稷风寨的两位当家也已经表明态度。不知余下诸位,又是什么意见”
贼首们摇摆不定,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欲言又止。
“罢了,稷风寨的两位当家都主动投诚,我黑枯岭那点人手,料想也抵不过温侯大军,我也降了。”李大目道上一声,尽管有些无奈,但也是没有办法。
“我华和山也降了。”
“唉,我也降了……”
兴许是受到眭固和张青牛的影响,许多实力不如稷风寨的贼首,纷纷出言,表示愿降。
当然,前提是必须保证,投降之后,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眼见越来越多的贼首选择归顺,刘石不禁急了,也顾不得形象,当即站起身来,大声制止:“诸位,此事干系重大,非寻常瓦砾小事,咱们是不是应该先请燕帅定夺,再做决策呢”
张燕是群贼共同推举的贼首,如此大事,岂能不报与他知
“刘首领说得没错,此事应该从长计议。既然大伙儿落了草,就说明跟朝廷断了关联,老死不相往来。管他吕温侯赵温侯,只要咱们合力,未必没有胜算!”于氐根大声说着,从一开始他就摆明了身份,要跟吕布死磕到底。
“呵,张燕还是算了吧,谁不知道他憎恶吕温侯!”另一名贼首出言相讥,生得肤色白皙,乃是白水寨的首领,白饶。
“难道诸位忘了,当初朝廷派人来招降咱们时,咱们这位燕帅就明确表示过,宁愿归顺袁绍、公孙瓒,也绝不投降吕温侯所在的朝廷。试问,袁绍、公孙之辈,如何能比温侯威名”
白饶是太行山中出了名的吕吹,在此之前,他就提议过数次,投降吕布,也好借此混个一官半职。
张雷公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点头,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请张燕的重要原因。张燕若是来了,以他那嫉恶如仇的脾气,归降一事,保准得黄。
“白饶,你这鼠辈,我早就看出,你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刘石气得破口大骂。
白饶对此咧了个阴森笑容,桀桀怪笑起来:“刘瞎子,当初要不是张燕横插一脚,你的安久寨,早就被我踏平。否则,哪还轮得到你说话的份儿!”
“你!竖子!”刘石恨恨的瞪着眼珠,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白饶兴许已经死了很多次。
“好了好了,两位给马某一个面子,都别争了。咱们这回,各抒己见就好,愿降的就降,不愿降的就各自回寨,做好迎接战争的准备。”
司马朗主动当起了和事老,表面上看,他是在劝说二人,实则是在向其他贼首心理施压。
这里是滑石寨,张雷公的地盘,在座的贼首多多少少要给几分薄面。
两人怒哼一声,各自坐回位置。
堂内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张雷公作为滑石寨的大首领,今天这事,本来应该他唱主角,然则兴许是觉得心中有愧,他大多时候,都保持着沉默,让司马朗替他发言。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想来大伙儿心中,应该已有答案。不愿降的,现在就可以走了。”司马朗环顾诸贼一圈,语气很自然的述说起来。
堂内的贼首们仍旧处于沉吟之中,谁也没有先动,生怕一起身,迎接的就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