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麴义赶至濮阳城下,城头已经竖起了吕字旗。
黄忠手扶墙垛,望向城下的数千袁军,捋起胡须哈哈大笑,心中那叫一个舒坦畅快。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麴义将军吗麴将军这是打哪儿来啊辛苦辛苦,你这濮阳城,老夫就暂且代收下了。”
黄忠明知故问,配上那嘲讽十足的语气,几乎将麴义气得半死。
“黄忠,你这狗贼!用卑鄙的宵小手段夺吾城池,算什么本事!”麴义气得破口大骂,他怎么也没想到,黄忠会给他来一手暗度陈仓。
这要换作以往,有人敢这般怒骂,黄忠早就大动肝火,提刀上马厮杀去了。可今天却大不相同,麴义在城下骂得越难听,黄忠反而越乐呵。
“大哥不说二哥,咱们彼此彼此啦!”黄忠脸上笑容不减,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你!!!”
麴义目眦欲裂,恨不得将黄忠大卸八块。
但仅凭他这点兵马,若无奇计,强行攻城根本没有丁点胜算。
“来而不往非礼也,老夫也送你一样礼物好了!”
说着,黄忠取出硬弓,迅速搭箭上弦,仅仅瞄了一下,扣弦的两根手指一松。
箭去如秋月行天。
“将军,小心!”
旁边的张郃惊呼一声。
麴义闻言赶紧往旁边一闪,幸亏他也算反应及时,那支本该射向咽喉的箭羽只是刺破了肩头,很快渗出血水。
没能当场射杀麴义,黄忠似乎并不气恼,反而露出得意笑容,问上一声:“麴义,老夫这礼物可还喜欢”
麴义显然也是个狠人,面对黄忠的挖苦,他当着所有将士直接拔出箭头,强忍住巨大痛苦,愣是没有哼哧一声。
若是白天,肯定能看见他额上细密的冷汗。
咔擦!
箭杆应声而断,麴义将其掷于地面,抬头望向城楼,发出愤怒咆哮:“黄忠老儿,吾誓杀汝!”
说罢,麴义万分不甘的调转马头,率着众将士往回退去。
城头上的黄忠完全不惧,甚至大笑同身旁的司马懿说道:“仲达,你看见没,麴义那急赤白脸的模样,简直笑煞老夫也,哈哈哈……”
这种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黄忠攻占了濮阳,麴义只好占据黄忠之前的营寨,双方有来有回,等于是互换了一波据点。
当然,有人血亏,有人血赚。
…………
翌日的朝阳照常升起。
麴义坐在主将大帐里,单手衬着桌面,正在打盹儿小憩。从脸色上看,显得颇为憔悴,厚厚的眼袋,已经表明他一宿没睡。
在他手肘前方,放着一张军事地图,地图上被他标注了许多红x,都是可以依托地形进行阻击的险要。
张郃走进帐内,看见麴义这般疲惫模样,有些不忍的说了声:“将军,咱们还是撤吧!”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黄忠只是先锋,吕布所统率的大军才是真正主力。
现在袁军丢了濮阳,无城可据,还拿什么去抵御吕布的大军。
“撤”
打盹儿的麴义睁开眼眸,低念一声,脸上闪过一抹不悦。
濮阳城为敌军所夺,他的左肩也被黄忠射伤。麴义自带兵以来,都是他打别人主意,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现在让他撤离,他哪会甘心!
更何况,他也不能走。
“儁乂,你看地图,兖州的东郡与冀州相连。假使我们现在撤了,吕布势必会顺着东郡往冀州方向进行侵蚀,你以为他动用十几万的兵马,是来打濮阳他是想趁着咱们主公与公孙瓒交火的时机,来打冀州,他野心可大着呢!”
麴义看得透彻,道破吕布此番意图。
张郃闻言一惊,“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麴义摆了摆手,示意张郃不必诧异,摆出成竹在胸的模样:“放心,吕布到这里还有一段时日。我已经派人去向主公禀报,让主公把河间国和魏郡两地的兵马予我调遣。我要亲手拿回濮阳,并且在这里阻击不可一世的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