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兵马之中,以吕布的行军速度最快,不日便渡过岐水,逼近阳夏。
而此时驻守阳夏的刘详还丝毫不知,他只管在郊外筑起高高的营寨,自个儿和麾下校尉整日在营中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主公袁术的命令只是让他守着阳夏,时不时的唬唬陈留守军即可,又没叫他真刀真枪的强行发起进攻。
所以刘详也就懒得费那力气,守着阳夏的一亩三分地,哪儿也不去。
至于会不会有敌军来袭
刘详根本没有丁点担忧,那天长史陈纪已经说了,吕布军距离阳夏那么远,就是想来偷袭,也是鞭长莫及。
刘详自是一百个放心,安心在此处等着主公大胜的消息。
时值盛夏。
晌午刚过,凌空万丈的耀眼光芒刺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灼热毒辣的烈日炙烤起大地,热浪滚滚,像是要将人晒化一般。
如此燥热天气,营寨外巡逻的士卒们自是苦不堪言,半敞着衣衫,用手掌往衣服里面灌着风。尽管如此,热意也丝毫没能得到缓解。
听着传入耳中的聒噪蝉鸣,倍觉心浮气躁。
寨楼上站岗的士卒焉了吧唧,个个无精打采,好似没有吃饱午饭,有一下没一下的垂点着脑袋,看上去昏昏沉沉。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地面上的泥石轻微跳动起来。
一名巡逻的年轻士卒显然也是感受到了,他略显不安的问向身旁老卒:“程老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地面好像在颤抖”
正和别人插科打诨的老卒霎时停下步子,低头看着脚下这片土地,细小的沙石颤抖不停。
老卒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在刹那间凝固,整个身体直接趴在了地上,将耳朵贴近地面。
“怎么了老程”
周围的几名士卒不明所以,很是疑惑的询问起来。
也就眨眼功夫,程姓老卒的一对眼珠瞪得很大,陡然起身朝着上方大喊起来:“望楼上的,快看一看,前方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听得下方的喊声,望楼上眯了个小觉的哨卒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瞟了远处一眼,懒洋洋的收回目光,顺口就想回答平安无事,却猛然一个激灵,再度将目光远眺而去。
冷汗不自觉的从额上流了下来。
眼神中的神情,也从懒散,变作了惊愕。
轰隆隆
遥远的地平线上,一股黑色的激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涌动,像是要将天地搅动。
即使隔了许远,也能感受到那股庞大的威压。
哨卒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继而转身朝着身后大营,用尽全身气力卯劲儿大吼起来:“敌袭,敌袭!”
哐!哐!哐!
城楼上响起了锣声,示意有敌军逼近。
现在才发现吗
晚了。
听得前方声响,百里奔袭而来的吕布嘴角挑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刘详军的反应和警惕,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慢上许多。
这也说明,刘详此人不过一介庸才,而且自大到连斥候和哨骑都不派出巡视。
如此做法,唯有自取灭亡!
吕布抹去顺着脸颊的不断流下的汗珠,炎热夏季里,这一身甲衣穿在身上,身后将士包括他自个儿在内,哪个不是汗流浃背,燥热无比。
然则古往今来,能够成就大事之人,往往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忍,亦成常人所不能成。
《孟子?告子下》中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