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何不示意廷尉杀了袁术,也好除去一方后患。”邱连走后,戏策走进堂中。刚才吕布和廷尉卿两人的谈话,他听得清楚。
吕布微微摇头,那一夜血洗长安,虽然将矛头指向了袁术,但终归是理由牵强,更何况袁术在牢狱中宁死不认。如果非要弄死袁术,不仅不利于笼络人心,还有可能会背上个妒贤害能的骂名。
所以当初才将袁术交给了廷尉府,来进行审理。
如此一来,袁术是生是死,和吕布都沾不上边,倒也落得清静。
上一世的袁术,纯粹是自己作死,不听谋士劝谏,非要在淮南称帝,才失尽了民心。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
而眼下,袁术还比较理智,他的支持者也不在少数。
吕布目前还没有正面硬刚袁家的打算,之所以擒袁术回来,只是为了向朝廷表明一个态度。
就像那一夜,血洗了长安城内不少官员,同样也放过了少数人物,比如刘焉的两个儿子,司马防的一家老小……
把这些人逼得狗急跳墙,其实没有多大好处。
戏策听完,脸上笑容欣慰,或许吕布自个儿察觉不出。但在戏策眼中,这个昔日只知冲锋陷阵的莽夫,已经越来越有上位者的胸襟权术。
九月十八,如期而至。
吕府之中锣鼓喧天,站在老远外的市集,都能听得这边的欢声笑语。
长安城内的达官贵人们在这一天不约而至,光是停靠在吕府门前的车驾,就已经堵塞了整条街道。
因此,许多官员不得不远远的就下了车驾,徒步而来。
管事在门口相迎,许靖也做起了收礼记账的先生。
吕布在庭院中招呼着宾客,时不时还会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可以看出,他今天心情显然十分不错。严薇则在房间里替董白梳头,为她换上喜庆的衣裳,小铃铛在一旁看着,直夸姐姐好看,听得董白心里头甜滋滋的。
“温侯,恭喜恭喜啊!区区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温侯今日喜收义女,真是好福气,羡煞下官也!”
及至晌午,越来越多的客人携礼而来。
“看见没,这些当官的都是狗脸,说变就变。以前看不起吕布的那些人,你看看他们现在,恨不得把吕布当祖宗来供着,那献媚的模样,真叫人恶人。”白狐脸的少年嘬了口酒,双眼冷漠的看着这边,很是不屑的嗤之以鼻。
戏策过来,走到少年背后,手指发力的弹了一下郭嘉脑袋。
后者立马‘哦哟’叫了一声,双手抱着脑勺,满是怨念的看着这个满头是汗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力气不如戏策,估计郭嘉立马就能跟他打个天翻地覆。
“你还小,当官的门道你不懂。”
戏策抹了把额上汗水,今天除了吕布之外,应酬最多的估计就是他了。
这些官员们都知道吕布器重戏策,虽然没有官职,却也没人敢对他不敬,纷纷同他套起近乎,想要探听些内部消息。
戏策在应酬方面也是捉襟见肘,想他不过寒门贫贱出身,以前平日里受尽白眼嘲讽,又有几人能够想到,如今他会成为这些官员的巴结对象。
真可谓是,造化弄人。
“哪里小了!”听得戏策说小,郭嘉下意识的瞄了眼裤裆,很是不满的抗议起来。
戏策对此莞尔,郭嘉天纵之才,即便是他,也有些望尘莫及。然则聪明并不代表着会为人处事,郭嘉放荡不羁,遇事又不肯吃亏,这也导致了他很难与人相融。
戏策对此隐隐有些担心。
此时,刘范、刘诞两兄弟走进了庭院,他两除了带来两百匹上等的蜀锦之外,还各自手捧了一盆娇艳红花。
关于那一夜血洗长安的幕后之人,两兄弟心知肚明。死去的官员都是曾经一起密谋过诛除吕布的同党,除了吕布能干出这事,还有谁会这般心狠手辣。
然而就算知道真相,两兄弟也不敢将此公布于众。
作为为数不多的存活者,他两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活得长远,还是应该尽量靠近吕布所在的阵营。
“听说夫人喜欢花草,我兄弟二人特意献上蜀地独有的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