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前脚走,皇甫嵩和董卓后脚就出府紧随而来。
两人在内城左侧通往城楼的石梯处下马,迈步登城。密集的鼓声在城楼响起,士卒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皇甫嵩面含笑容,脚下履步轻快,很快便登上了城楼。
城上的校官见到皇甫嵩到来,上前抱拳行礼,喊了声将军。
皇甫嵩微微点头,问向校官:“战况如何”
校官咧嘴憨笑,嘴都快要笑歪了,比手只说了一个字:“猛!”
皇甫嵩瞪了这校官一眼,心里暗自嘀咕:那可不咋地,吕奉先这家伙可是敢只率两千骑,就去冲阵取敌将首级的存在,不猛才怪。
校官左右瞅了一眼,将脑袋凑前,嘿嘿贼笑起来:“伯父,你这是去哪儿,请来的这么大樽神仙”
“这是你该关心的事情吗”
皇甫嵩瞥了他一记责斥眼神,皇甫泽立马改口喊了将军,显然是极为畏惧这个肃穆威严的伯父。
不止是他,纵观整个皇甫家的下一代里,就没几个虎犊子不怕这位皇甫家主。
“注意羌人动向,一有异动,立马放吊桥接应吕布归城。”皇甫嵩吩咐下去,吕布如今是他手里最大的王牌,可不能就这样折在这里。
羌人一旦输红眼,很有可能狂涌而上,吕布就是再能打,也不可能一个人正面刚得过这十万羌兵。如今守军的士气回升,目的也算达到,士卒们夺回了士气,知道有这么个大猛人坐镇长安,底气都会足上不少。
相比士卒们脸上透着的喜悦,董卓双手扶在墙垛,看似面无表情阴沉似水。实则硕圆的眼珠里光芒闪烁,那是见到宝物神兵时,才特有的贪婪。
场下,又一名羌将挺马而出。
城楼上的皇甫泽面露浓重之色,朝向伯父皇甫嵩说道:“就是此人,曾连斩我军数位将军。”
皇甫嵩闻言,目光望下城去。
“嚯!嚯!嚯!”
见到这位将军出战,后方的羌族士兵顿时高喝起来,先前因吕布强横斩杀而产生的低靡氛围,瞬间消失殆尽。
仅从这架势上就能看出,此人应该有些本事。
羌将冲至吕布前方勒马,并未急着动手交战,而先细细打量了吕布一番,又看了眼躺在地面的那些尸体,冷冷说着:“你很厉害。”
吕布左手轻抚赤菟颈背处的鬃毛,眼中有过一抹讥诮,对此不予答复。
“不过,你终究会败在我的手里。”
羌将手中铁枪往后一挥,极为自负的如是说道:“记住我的名字,也是你这辈子最后听到的名字,房当瓦奴。”
话语说罢,羌将纵马挺枪而来,其行动之快,彷如一头迅捷的猎豹。
吕布抚着鬃毛的手掌一停,略微抬头,望向那道挟迅猛之势而来的敌将,也不催马前行,只是立于原地,双眸之中杀戮绽放。
骑冲而来的羌将见吕布巍峨不动,不由生出几分怒火,此人竟敢如此小觑于他,心中怒哼一声:“你会为你的轻视和无礼,而付出性命的代价!”
锋利的枪尖发出清脆嗡鸣,直刺吕布面庞,好似想要一枪将眼前汉将的脑袋穿个通透。
一出手,就是极具杀意的狠招。
在那一瞬,无论是羌族士兵,还是城楼上观战的士卒,都同时屏住了呼吸。心中奋力的大声喊着,嘴上却吐不出任何字眼,整个身躯像是魂魄元神快要脱壳而出。
天地间沉埋寂静,仅有风吹黄沙的哭泣悲号,在耳边回旋。
嘶
一阵尖锐刺耳的金属音,将所有人拉回了现实。
寒芒大盛,枪尖划过画戟的月牙刃口,绽开一连串的细小火花,从吕布面颊仅余的两寸处,拭掠而过。
呼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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