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日子里,戏策每天都会来找吕布下棋对弈。
美其名曰指点,实则血虐。
吕布争强好胜,每每输了之后自是不甘,喊着再来再来。
时日久了,吕布的棋力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沉稳。
与刚开始时的乱下一气不同,吕布有些明白这棋中的门道,小小棋盘蕴含着无数智慧,战场上的兵法韬略皆可运用于棋盘之中,纵横捭阖。
每下一步之前,吕布就会在脑子里想一想,戏策会落子何处,棋盘上的局势又会如何衍变。
尽管依旧是一盘未赢,但戏策应对起来,已不似最初那般轻松,一些简单的陷阱伎俩,根本不会再让吕布上套。
这让戏策欣慰的同时,也倍感忧伤:“将军,你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贼’了。”
和煦的冬阳悄悄钻出了云层,金色光芒洒在眉宇肩头,不似夏日的酷烈,犹如女子柔和的手,温柔舒适。
吕布起身活络了两下筋骨,笑容惬意:“有些日子没见这金灿的阳光了。”
趁这大好天气,吕布起了使戟的念头,自打牛佘野负伤之后,他再也没有摸过画戟。
虽说要五六个月才能彻底康复,但他现在的状态,耍上个把时辰,完全不在话下。
正当吕布准备取戟时,魏续从外边走了进来,顾不得片刻歇息,便焦急的说道:“吕将军,信哥儿请你过去。”
魏续走得着急,看样子应该是出了什么岔子。
吕布点头应下,捎上戏策,同薇娘说了一声,就往外走。
带路的魏续并未往郡守府的方向,而是反向而行,出了郡城。
途中,魏续将大致情况同吕布作了简要说明。
还有大半月,便是立春的时节,春天一到,自然要种庄稼。
于是,就该按照计划,给百姓们划分田土和种子。然而消息一出,就立即遭到了一些当地士族的严重抗议,他们拒绝将土地分给这些贫民。
百姓们也不干了,明明之前说得清清楚楚,现在又不让分,气怒之下全都提着木棍扁担,去同这些士族理论。
吕布到达现场的时候,双方已经争吵得不可开交,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密密麻麻,闹哄哄的一片。
作为郡守的严信从中斡旋,忙得焦头烂额。他代表的是严家,稍微处理不当,就会给严家抹黑。
本来官府在百姓心中的信誉就不高,此番更不能失信于民。
否则,以后出了制度条令,谁还愿意去相信,遵循。
可偏偏这些士家族户们也一步不让,严信又不想借严家势力来打压他们,免得今后落人口实。
万般无奈之下,才让魏续去将吕布和戏策找来,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法子。
吕布从外围刨开人群,走入中间。
此刻的严信正在同一个半百老者交谈,看样子似乎并不顺利。
老者姓伍名囿,曾是五原郡内有名的士族,后来随着鲜卑人的南下,不得不举家迁往关内避难。
此番他回来,就是为了重振旗鼓,恢复往日声威。
他先前以为严信说的要将土地分与百姓,不过是一时玩笑,哪曾想如今竟真要分拨田土。
伍囿知道严信背后有严家撑腰,当然不会傻到明确的站出来同严家作对。
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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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田土可以,将我的那一份给我就行。
严信问他,他那一份具体多少。
伍囿张口就来,八千亩足矣。
八千亩
严信得知后,顿时给气乐了,也亏你开得了口。
眼下九原县登记的人口共有两千余户,除去一些官家用地,每一户能分到的田土也不过七八十亩。
伍囿开口就要八千,严信能给他才是有鬼。
于是伍囿联合了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一些没落士族,来对抗严信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