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失败,他撒手而去,幺儿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又该怎么办。
这事儿太残酷了。
陶忘机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他的幺幺,平时被他宠得连酱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人,万一他有一天真的撒手离去,他的幺幺可怎么办呢“想清楚了再回答。”
知父莫若女,陶忘机才动了那么点小心思,想着随便编几句谎话搪塞过去先,耳边就传来陶夭跟结了冰似的声音。
季明礼跟胡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陶夭,以及方才才进来的,手里拿着面包跟牛奶的徐以渔。
陶忘机是从来没有把徐以渔当成是外人的,怯怯地瞥了眼闺女的脸色,又瞥了一眼,心知这回是肯定瞒不过去了,他支支吾吾地开口,“这个,幺儿啊,医生应该都告诉你了吧就是你爸这脑子里,长了一颗瘤。这遛呢,是良性呢。只要开个刀,取出来,就好了。”
从医生的口中得知陶老头得了癌症是一回事,这件事被亲口从老头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陶忘机每说一个字,陶夭的脸色就苍白了一分,眼圈也是一点一点地红了起来。
陶忘机见了,心疼坏了,“幺儿,别哭,别哭啊。医生说了,手术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你别哭,啊。你这一哭,爸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陶夭没有哭,她近乎冷静地听完陶忘机的这一番话,眼神异常坚定地道,“我们做手术。”
闻言,季封疆脸色一僵。
不管是多大概率的手术都会有风险不说,据他之前所了解的情况,无论是手术费用还是后期治疗费用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假使是在半年前,为了能够更长久地陪伴幺儿,就算是成功率不足一半,他也会冒一次险,可眼下,他们的财政状况……
陶忘机并不知道那些金融公司请来的打手已经找上武馆的事情,现在他就想着把闺女哄好先,“好,我们做手术,我们做手术,啊。对了,幺儿啊,你跟那小伙子,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你这朋友,爸以前从来没见过啊”
问这句话的时候,陶忘机特意看了徐以渔一眼,在发现徐以渔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之后,陶忘机在心底叹了口气。
要说以渔这孩子,他是从小看到大的。知根知底。
他也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对幺幺的心思,要是这两人能成,把幺幺交给以渔他自然是放心的。
出于身为一名父亲的自觉,以渔这次,怕是遇到强劲的对手了。
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幺幺对那个小伙子很不一般呐。
幺幺这孩子脾气被他给惯坏了,一旦发起脾气来,天兵天将都拉不住。
在那个小伙子重新进来前,幺幺骂他骂得可凶,结果人还没完全走进来,幺幺竟然生生地把火气给压下来了。
这人在谁的面前会特别注重自己的形象,安还用得着说么
陶夭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陶忘机口中的小伙子指的是谁。
“就是刚才出去的,长得又高又帅的那个帅小伙。”
“爸你记得之前我被周荃跟莫维诚两人算计,差点被莫维诚那个王八蛋给占了便宜,多亏住在周荃隔壁别墅的那位好心邻居季先生及时报警的事情吗”
“你这意思是……那个小伙就是那位救过你的季先生”
“嗯。”
陶夭眼神晶亮,在提及季明礼时,完全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
完了。
女孩子大都是有英雄情结的,那位季先生竟然还救过幺儿,瞧幺儿现在的模样,分明电是对那位季先生相当有好感。
陶忘机同情地看了徐以渔一眼,发现后者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
“以渔啊,你别担心!师父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护士之前拿着药进来,让病人温水送服。
陶夭烧开水去了,陶忘机趁机对二徒弟徐以渔认真地强调自己的立场,表示自己这个当师父的,一定无条件支持他。
对于陶忘机看出自己对陶夭的心思这件事,徐以渔一点意外也没有。
他也没有选择在陶忘机这个师父面前装傻,而是很认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