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态。
这是第一次,慕臻没有跟父亲唱反调。
慕臻扶着苏子衿往直升机方向走去,俞慎言拎着小柒宝,走在两人的身后。
看着身穿军装,身姿笔挺,然而鬓角依然有几缕华发的父亲,慕臻喉咙发紧。
慕臻从关冷以及季明礼的口中大约知道,二十八岁的他跟父亲的关系大约是不差的。当时,他想不明白二十八岁的自己到底是被人下了什么盅,怎么可能会跟这个性情暴烈还顽固不化的老头交好。还很青春伤感文学似地在心里发酸地想着,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地代价
或许,二十八岁的他之所以跟老头能够从水火不容,到后来能够一起对酌几杯淡酒,是因为二十八岁的他比十六岁的他更为坦然,也更为诚实——
子欲养而亲不待。
时间不等人。
无论这些年他们父子曾经有过怎样的争执,十六岁的他不愿意承认,二十八岁的他却已经坦然从容地面对了他自己的心——
他,爱他,
所以,后来的他跟老头和解了,跟自己的青春和解了。
慕臻揽着苏子衿的腰身微微收紧了力道。
苏子衿不明所以,转过头,眼含询问跟关切,“怎么了”
慕臻耷拉着脑袋,就跟大型犬遭受了某种打击,声音闷闷地道,“忽然觉得,以前的自己挺混蛋的。”
父亲的老来得子,母亲唯一的儿子,又是家中的老幺。
哥哥姐姐们的年纪足以当他的长辈,对他是宠爱有加,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都不为过。
因此这样的慕臻的成长过程必然是恣意的,畅快的。
又因为父母从小不怎么在身边,缺乏管束,他像野草一样自由地成长。
他从来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感受,做事也只求自己快意、高兴。
他是高兴了,可他从来没想过,或许他让很多人头疼甚至是伤心过,包括季司令跟大小姐。
闻言,苏子衿挽住慕臻的手臂一顿,她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只是以前。
虽然不知道慕臻为什么会忽然发出这样的感慨,但是苏子衿显然认为,对于慕臻认为,”以前的自己挺混蛋“这样的自我认知,明显是有偏差的。
慕臻幽幽地问道:”……媳妇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子衿唇角微翘,不答反问,“你说呢”
慕臻:“……”
好气噢,可是自己找的老婆,就算对方往自己胸口扎了一刀,也只能微笑地宠着!
苏子衿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网上会有人喜欢找小狼狗了。
这种欺负“小朋友”的感觉,莫名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如果慕臻知道苏子衿此刻的想法,只怕得炸。
月子里的宝宝总是贪睡。
可能是直升机的轰鸣声把小柒宝给吵醒了。
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不哭不闹的,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在提篮里踢着脚,还把一双肉嘟嘟的脚丫子都给露了出来。
经过方才跟那几名特工的近身肉搏,俞慎言本来都已经忘了自己手里提着的是个小婴儿,提着婴儿提篮就跟提拎一桶水没什么区别。
他还在奇怪,怎么手里的水桶忽然就动了,低头一看,恰好对上小柒宝那葡萄似地大眼睛,当即僵硬了四肢,同手同脚地机械地跟在慕臻跟苏子衿的身后,这架势,不像是要送小柒宝登直升机,反而像是要去炸直升机似的。
……
“陆学弟,人我就带走了。我季封疆也在这里放了话。日后若是我媳妇儿做出有损于帝国,有损于民众的事情,不必当局出手,我必清理门户。相反,若是我媳妇儿一直遵纪守法,当局却跟阿四一家过不去,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生活,那就别怪我季封疆护短。别跟我说不知道该怎么向民众交代那一番说辞,要是什么都得向民众交代,你们这些政客早就都得回家吃自己了。你学长我是不混官场,可不代表我对你们那欺上瞒下那一套不熟悉。有些话呢,我就不说开了,免得伤和气。”
陆吾下颚紧绷,隐忍着,始终不敢有任何的微辞。
“好自为之。”
季封疆在这位昔日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