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再次受伤的风麻子,本就是在软着腿虚站强撑,不敢露出力竭伤重的弱相,对于楚晗的含怒突袭,她已连反应和退步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倒飞出去,穿过花园的池塘上空,后背撞上远处的檐亭红柱,“嘭”的一声后,软软跌落在地,再无声息。
哗啦!亭柱断去,四角檐亭失去一根支柱,又受了强大震力,顷刻间,便向断柱这方倒塌而来,砸向地上还温热未凉的新鲜死尸,将其掩埋,为风府省去了入棺下葬的琐事。
瘫软不能动的护卫们见主子被一掌击毙,无不惊骇,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眼前如魔鬼般的少年女子血洗,落得和主子同样的下场。
楚晗看了眼满地伤重之人,她们眼中有着惊恐与骇然。
见她看过来,其中一人立即壮着胆子开口求饶:“求少侠饶过我们吧,我们只是为风麻子当护院混口饭吃,她所做的恶事,小人们无力阻止,不过,我们一样也没参与,少侠您放过我们吧!”
危机面前,人人都有求生的意识。
她这一开口,便等于给众人起了个头,另一个护院道:“是啊少侠,我们只是普通护卫,并不得风麻子重用,身微言轻,家里又有老父老母夫郞要养,即使知道她强抢良家男儿,也要掂量着不敢仗义阻拦。那些恶事都是风麻子和她的心腹干的,如今她们都是死有余辜,少侠但有吩咐,我们定当照办,绝不推拖耽误!”
“去洞中救人!”楚晗声音平稳淡然,好像烈日灼心掌带来的巨大灼热,灼烧的不是她的经脉般。
“是,少主!”青秋应着并立即行动。
看着地上似待宰羔羊般的伤者们,楚晗也不想再为难她们,道:“都走吧。”
“是,是是!”众人忙不迭道,都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冲楚晗尊敬地抱抱拳,转身退离。
三月香风春月夜。
这样的美好春景中,风府柴房里,却有一个表面上被饿了近四天的少年男子,像头小豹子般,砸烂了柴房里仅有的一些物件,连箩筐都不放过的踩个稀巴烂!
也不知他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处搜罗出一把刀刃被狗啃了似的破菜刀,不知疲累地砍着柴房门板,边砍边骂:“你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丑八怪老妖婆!快放我出去,你个老不死的臭秃驴!抢那么多侍夫,你怎么没死在床上,死得肠断肉烂七孔流血……等爷爷出去,爷爷我一定要打得你藕断丝连!”
坚守院外的守门人不为所动,既不放他,也不去向风麻子禀报他的辱骂诅咒。
人到中年,她也有儿子,想想若是自己的儿子被风麻子这样抢走糟蹋,她这个当娘的定要拼命。
刚才听到府里有动静,而且动静好像不小,但她只是个被派下来专门守卫新掳来的少年男子,其它事她无需过问,也不能过问。
在风府,管闲事是没有好下场的,若想平安度日,保住性命,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好。
按照吩咐,过了今夜,明天再关一天,她就完成看守任务。他再怎么精力旺盛,几天不吃不喝,也受不住,别说蹦哒,就是骂人的力气恐怕都没了。
妇人心里正叹息,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她刚要惊叫出声,便发现自己已经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她惊愣地瞪着眼珠子,使劲往右转,想看到那瞬间闪到柴房门前的黑衣人做什么,却因为角度问题总差上那么一点点。
柴房门被一脚踢开,正砍门砍得起劲儿的小豹子被那力道一起弹开,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禁不住呼痛喝骂:“哎哟疼死爷爷了!你——”
话头在抬起脑袋看向来人时,猛然卡住。
面前的女子修身而立,散发着暖人心脾的淡淡檀香,那张在黑暗中都显得万分耀眼的绝美脸庞,让他惊愣得再无张牙舞爪的气势。
……
风麻子死了,她的心腹也死了,风府护卫一夜之间全部散去,主夫不知所踪。
府中的所有财物都被黑衣侠客分给了被风麻子强行掳去数年的男子们,他们获得自由出了风府回家之后,人们渐渐得知这样的消息:风麻子掳走他们后并没有真碰他们的身体,只是折磨他们,以满足自己因病而不能人道的变态心理。
男子们齐心一致地默认了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