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华阔步上前,似笑非笑的看着魏采莲。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魏采莲触碰到她的目光,立时紧张的缩了一下,但她似乎又觉得自己站着上风,没什么好怕的。
“二姐姐不用问我从哪里知道的,这事儿是不是事实?”魏采莲瞪着她问。
魏京华扬了扬手里的一叠房契地契。
魏采莲的眼睛立时瞪得更大,冲那两个丫鬟道,“怎么样?你们还说不是!是也不是?证据都在这里了!”
冬草与海桐瞪眼看着魏京华,一双双大大的眼睛里,既又震惊诧异,又有委屈无奈。
魏京华却噗嗤笑出了声,“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一没偷,二没抢的,买了宅子很丢人吗?”
魏采莲轻嗤一声,“那也得看着宅子究竟是如何买来的了!”
魏京华这才正脸转向她,“我是嫡,你是庶,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魏采莲微微一噎。
二姐姐说话时一直笑意盈盈,她没想到,二姐姐竟忽然用身份来压她。
“你虽是嫡出,但做的事情不合宜,我同是魏家的女儿,也能出来说两句……”魏采莲色厉内荏。
魏京华轻嗤,“我做了什么不合意的事情了?从牙行手里买宅子?这地契房契乃是过了官府公正,盖了官府大印的,你说不合宜就不合宜了?”
“你那是勾……”
“我究竟是从谁手里买宅子,如何买到这宅子,你看到了吗?对方为何愿意卖给我宅子,你去问了吗?他亲口告诉你的?”魏京华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魏采莲。
她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但魏采莲却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杀机。
“你若有证据,那你自然可以说我做了有损魏家,有辱门风的事。”魏京华话音微微一顿,“但你若没有证据,便在这里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就是凭着想象,仗着你那不可告人的歹毒心思——在诋毁嫡姐!”
“你要知道,我不单是你的嫡姐,我还是朝廷命官。你没有真凭实据,就敢妄议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魏采莲面色一紧,涨红脸说,“你怎知我没有真凭实据?二姐姐手里的地契房契,就是真凭实据!”
魏京华似笑非笑,冷眼看她。
她却有种殊死一搏的架势,“不信我们就拿着那房契地契,去衙门打听,看曾经是不是晋王爷的地方!”
魏采莲这话说的果决,且她提到了衙门。
这时候的百姓,对衙门,对官兵,都有一种天然的敬畏。
她不过是足不出户的庶女,她敢这么说,心里必定是有依仗。
魏京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地契房契,她买的时候已经看过衙门的备注,先前这宅子是一位贾姓富商的。
但若真的是殷岩柏的宅子,他叫衙门改了备注,也不是不能做到。
魏采莲这么一口咬定,看来她是知道内情……晋王府的内情,魏京华
尚且不知,魏采莲便知道了。
魏京华笑了笑,那么原因只可能有一个,“海桐,去把魏忠少爷请过来。”
魏采莲表情微微一凝,“魏忠在读书,你找他做什么?”
“这件事,不必去衙门,去了你也落不了好。因为我买宅子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这宅子的原主人,乃是一位贾姓的富商。我以鹰扬府绣衣使的职位,尚且只能查到这些,你以为你能查到多少?”魏京华笑了笑。
“我倒不怕与你对质,也不怕去衙门里查,只是家里姐妹相争的丑事,闹到外头,成了衙门里的笑话,出不了明日,也就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魏采莲轻嗤一声,“原来姐姐是怕被人嘲笑啊?”
魏京华却满脸怜悯的摇摇头,“我怕什么笑话?你若能冷静下来,不如好好想想,若传出你我二人相争,京都人究竟会笑话谁?这笑话又究竟会对谁的名声不利?”
魏采莲满脸不服,满目的讽刺不屑。
海桐却是腿脚麻利的很快请了魏忠过来。
“不知二姐姐叫我有什么吩咐?”魏忠对魏京华拱手施礼。
他语气谦和,态度诚恳。
魏忠虽然年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