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儿抬眸,感激又热切的看着她。
“姐姐医术超群,还有那过人的针术!在乌兰布统的时候,姐姐竟能制服旁人都治不了的耶律峄……”
“别恭维我了,我可不是神仙。”
魏京华打断她。
魏灵儿脸色讪讪,“我与寇卫率私下里说过,怀疑是那酒里头有什么东西,正是那酒勾引的太子性情变化。”
魏京华眯了眯眼,一下子想到许多能叫人上瘾,从心理上依赖的东西。
“你是说太子被那酒给控制了?而是不是被他自己的情欲迷惑了?”魏京华问。
这话怎么都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魏灵儿有心替太子辩解说好话,却窘迫的开不了口。
“不管是什么原因,能叫太子归正就是最好的了。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你怎知这不是他的本心呢?也许如今的样子,才是他真正的样子,曾经的才是他一直的伪装。并且,他如今不是仍旧在伪装吗?”
魏京华话说的直白。
魏灵儿咬着下唇,不知该如何是好。
魏京华轻叹,“我总算明白,太子昨天为何要替二皇子辩解,甚至不惜向我丢锅了。”
魏灵儿惊得瞪眼。
“原来他自己不是干干净净,所以不敢指责真正的恶人,他自己心里就有愧,惟恐这么一番指证,把他自己也拉下水。”魏京华语气有几分不屑和嘲弄。
魏灵儿表情惶惶,“我不知昨日太子竟对姐姐不公……今日还求到了姐姐头上,姐姐心里若有怨有恨,都记在我头上,也报在我头上吧,太子毕竟是储君……”
魏京华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子。
她当初离开魏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有担当,这么有骨气的。
看来环境能磨练人,这话一点儿不假。
“德行有亏的人,本就不配做储君。”魏京华说。
魏灵儿立时瞪眼,“倘若太子是被人陷害呢?倘若那几个异邦的门客本就是二皇子,或者其他觊觎皇位的人故意安排呢?”
“旁人故意安排,他自己若不去喝那酒,不去碰那些美姬,岂会上当?他是储君,谁还能按着他的头,叫他喝酒不成?”魏京华撇了撇嘴。
魏灵儿急喘了几声。
若照她以前的脾气,她早已经怼回来了。
可如今的她,却是深深的吐纳了几口气,放低了声音,同时也放低了姿态,“若是无可救药,那便是天意……我也无话可说,心里不敢不敢惦念姐姐的恩情,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姐姐。”
魏京华摇摇头,“那倒是不必。”
“可若是堪救呢?倘若不是亲眼见过太子以往勤勉克己的样子,我今日至于如此哀求姐姐,至于听着这丝竹之声,明知他怀里抱着别的女子,还在替他寻医吗?不管他以前的样子是装给圣上看的,还是本性……我们总要试试啊!”
魏灵儿说着又扶着魏京华的膝头,朝
她跪了下去,“阿姐,你就当时可怜我吧!”
魏京华轻叹一声,“你起来,我可以给太子诊脉,倘若他真是被酒,被什么药控制,我可以给他扎针,助他离开叫他上瘾的东西。”
“多谢姐姐!”
“但这需要他自己的配合,他愿意如此才行。他若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智……神仙也帮不了他。”
魏京华说的异常认真。
魏灵儿被她的语气神态震了一震,“我……我明白了。”
魏京华冲她笑了笑,“如今我倒是真想感慨一句,你长大了。”
魏灵儿闻言苦笑,“时间会逼人长大,或早或晚,人都躲不过上天给人安排的磨难。”
“不是磨难,”魏京华专注看着她,“是磨练。”
魏灵儿怔了怔,恍惚之间,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阿姐说的对。”
“所以你可以问问太子的意思,若太子需要,魏某愿为储君尽忠。亦如我当初所说,为太子效力。”魏京华拱手说道,“太子若不愿意,我也绝不会泄露此秘密,魏某是忠于朝廷的。”
“我不会直接提及姐姐,言语之间我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