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苏皓露出惊愕的表情,薛思远知道,对方也明白临沂四院代表着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他继续开口:“在进入临沂四院的刹那间,我就觉得情况不太妙,如果是来探望亲属,怎么会有一群人围着自己
看了一下四周都是网络成瘾的海报,我意识到我被骗了,这时候来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他说我网瘾很严重,做一个测试,如果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回家了。
紧接着,我进了13号室,一个令所有人都恐惧和害怕的恶魔区域。
我躺在了一个黑色的床上,7个人按着我,4个人按腿,2个人按手,1个人按头。
一波电流下来,大概7秒左右,我马上屈服,疼痛感相当于做手术不打麻药,更好比古代死刑的时候,给你一枪,但是死不了的感觉。
我祈求能不能自杀,这让他很不满意,他说既然你连死都不怕,那我们继续。
在一波下来,我只得说我以前做的有多不对,打爹骂娘,为了玩游戏要杀父母,这都是为了让他听起来舒服夸大的说法。
杨永信说,这个电流要做3600秒,现在才20秒,当时那种绝望如同病毒一般,席卷我整个人的身心。
一波电下来,我一直求饶,但他一直不听,几回合下来,我直接夺门出去,给我妈跪下,听从杨永信的指令,留在临沂四院。
我妈很惊讶,她认为教我教育了十余年都不听话,没想到进去13号病室才几分钟马上就变样了。
她对于这个网戒中心连连称赞,并夸耀杨永信医术高超,最可怕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一直在哭,但我妈,却一直笑,因为她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可丝毫不为所动,看着我生不如死,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进入临沂四院的戒网少年都称其为盟友,刚进来的盟友会有一个老盟友带着你,你走到哪,他跟到哪,上厕所不能关门,为了防止你自杀。
在临沂四院的第二天,我一直在寻找能够自杀的东西,但是很遗憾,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找到。
我见过很多自杀的方式,有喝洗洁精的,有喝洗衣粉的,有吞铅笔头的,还有撞墙的,但是最终的结果是死不了,面临他们的是比死还难受的电击。
每次有人自杀,所有的人都会进去看,一批批进去,很多人吓的尿都来了,很多人不敢自杀,因为怕死不了,出现更严重的后果。”
撇过薛思远脸上那恐惧的神色,苏皓完全能明白,他在临沂四院究竟经历了什么。
似乎想到了什么,苏皓询问道:“你怎么不想办法逃跑”
薛思远自嘲一笑:“我就这样说吧,所有的窗户都有铁丝网,包括厕所,每次进行点评课的时候,门口有10个家长站着,如果你练过拳击,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但我们大多数都是十几岁,根本敌不过他们。
出逃和自杀的后果一样,曾经有拿着一根筷子当刀出逃的人,被抓回来后,进行了非同一般的折磨,你可能无法想象,抓他的人,正是他的父母。
在那里住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来这里的很多人都不是网瘾,网瘾只占到百分之十。
网瘾只是一个幌子,包治一切不顺从才是真的,大家的原因都是不听爸妈的话,还有一些人是被自己老婆或者老公送进来的,收治年龄范围是10-80岁。
我敢拍着胸脯说,这些都是家长的原因,有不识字封建思想的农民,也有性格偏执的教授和政府官员,也有极个别的是做夜场的,混社会的,还有给人当小三的。
杨永信对任何人都接纳,只要你给钱,他就让你达到想要的结果。”
听完这些,苏皓这才明悟。
被送到临沂四院的人不是没有反抗,而是反抗不了,外加上反抗后要承受难以想象的折磨,所以大多数人都不敢反抗。
薛思远抱着身子,颤声道:“我在临沂四院有着长达半年的漫长生活,最开始,我需要学习那里的生存法则,曾经我在走道上说了一句脏话,被人举报说成出口成脏,然后送进13号病室,被一阵电击。
在这期间,我见过许多以前不听话的盟友,在每次点评课后,都下跪忏悔,眼泪鼻水狂飙。
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