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英雄送上了路,“去吧,吉尔伽美什,愿神站在你这边!”
举目望去,乌鲁克市民里三层外三层地环绕在他们周围,面露悲伤,白胡子的长老颤颤巍巍,老泪纵横。
恩奇都回想起来,长老们也曾为对抗基什的事与吉尔伽美什争执,底下的民众们也经常闹情绪、反对国王,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为吉尔伽美什的离去担心、不舍。
吉尔伽美什也感动了,有点想哭的样子。
再超凡的半神也需要融入人群,哪怕他和普通人之间不能很好的理解彼此。人与人之间会产生矛盾,也会相互关爱,收获温暖和感动……人类就是这样脆弱、温情,害怕孤独的种族啊!
哇的一声,城头传来一阵女人的啼哭,原来是宫廷里的女子在哭泣。跟她们站在一起的,是吉尔伽美什的妹妹们,以及一直未曾流泪的长姐恩美巴拉格西。
恩奇都看看他们周围的人,一个个神情就像在参加吉尔伽美什的葬礼,广场上一派“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景象。
唉,吉尔伽美什,你就忍心让你的母亲、姐妹、长老、民众和爱你的女人们伤心你忍心就这样弃国家而去
“老越,老越!”朋朋喊着中文挤了进来,着急地对恩奇都说道:“你真的要去啊”
恩奇都心中一热,安慰朋朋说:“哎,一切都有结束的时候,就让我跟着他去做那些疯狂的壮举吧!那样我才能没有任何遗憾地离开这里……”
一说到要结束穿越,离开苏美尔,朋朋也黯然了。
他们的老师,风度翩翩的学者萨普图走上前来,对他和吉尔伽美什说:“有梦想就赶快出发吧,不要认为的日子还很长就把它搁在脑后。也许很多年以后你会将它遗忘,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了……”
岸边停泊着一艘大船,上面有一应物资和50位乌鲁克勇士。但是吉尔伽美什不打算乘船,而是和恩奇都两人单独走陆路。他们将与大船在幼发拉底河上游的马里城汇合,更换物资后,再和恩奇都单独去往雪松山,而大船会在靠近那里的幼发拉底河上游等待接应。
他们出了城,渐行渐远,阳光照射着一望无际的两河平原,天地无限宽广。
“呀呼!终于可以跑出城,到远方旅行了!!”吉尔伽美什吐了口气,舒展双臂,对着天空大声欢呼,刚才的悲惨情绪一扫而空。
“看来此行你盼望已久啊!”恩奇都笑他。
“你也知道,那些管理城邦的琐碎事物有多烦了。”说罢,吉尔伽美什指着远方大声说,“我从小就梦想当一名英雄,到处去流浪!”
恩奇都哈哈一笑:“等你流浪了一段时间,就会觉得还是家好了。”
乌鲁克大概是世界上最早的围城,城外的人想进来,城里的人想出去。
“表演结束了,这些大件的兵器碍手碍脚的。”吉尔伽美什嘴里念了念,他们身上的斧子、弓和刀剑迅速缩小了,变成他掌中的金属小饰物,“不过市民们看着咱们全副武装的样子,才觉得放心嘛!”
“这些也能收起来就好了。”恩奇都指了指自己背上的大包袱,可惜里面装的不是神器,都是些路上吃的用的杂物。
他们沿着阿拉伯沙漠和新月沃地之间的边缘行走,一路越过广阔的草原、无垠的戈壁、满是水鸟的湿地和长满棕榈树的绿洲,胸怀也与天地一样壮阔起来。
飞机解决了现代人远程交通的问题,但它只能从a点到b点,无法让人体验沿途的过程——这也许是一种最糟糕的旅行方式。通过读书和电视,人们自认为已经了解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其实很少有人真正体验过世界的辽阔。
现在,吉尔伽美什和恩奇都用脚步丈量着脚下的土地,真真正正地感受着世界之多彩,自然之壮美。他们不再有身份地位、不再前呼后拥,吃着简单的干粮,寻找着水源,累了就在旷野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