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鹰哈哈一笑道:“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漠北狂鹰,不像他,临到死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敢说。”
听到狂鹰这个名字,剑盟中不少人脸上都有了隐忧神色。剑盟虽说是大甘北府响当当的江湖势力,鼎盛之时聚众过万,但这个过万是将这些不会武功的乡亲百姓也都算在内,实际上有些身手的能有半数已经了不得了,而且这些会武功的人里,资质不同,秉性不同,平庸之辈就又占了多半,如果行走江湖,未必就能强过军营中的一个寻常士卒。除了这些之外,剩下的才是剑盟的中坚力量,也是剑盟赖以存身的本钱,但比起纵横漠北,西至回蒙回錾,东至博罗的马贼狂鹰,在雁沉州首屈一指的剑盟却有些相形见绌。狂鹰麾下骑兵数万,高手更是不少,来去如风,不至于吓破剑盟的胆子,但畏惧之心却不可避免。
似乎是被狂鹰言语中的傲气所迫,山谷里的微风也藏得不见了踪影,空气突然变得闷热起来。如果说谁没有被狂鹰的名号震惊到,那李落定然是其中之一。
李落暗叹一声,不管狂鹰有什么打算,救人定然不会是真的,取走自己的脑袋从蒙厥拨汗手中换来荣华富贵或许也是随手为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狂鹰此行就是打着搅局的主意。
李落看着狂鹰,眉头微微一皱,淡淡说道:“也许我该试着将你留在这里。”
狂鹰一怔,大笑出声:“果然,你就算极蠢,也蠢的让我佩服。”
李落留下狂鹰的用意无非是将自己死在小星山的消息封锁起来,不至于传到旁人耳中,为剑盟惹来杀身之祸,所以狂鹰才有极蠢的评价。
两人说话平心静气,没有半点火气,周围剑盟诸人只怕想不到就在多日之前,这两个人就曾数度搏杀,每次都险些分出生死。
狂鹰视周遭剑盟诸人如无物,固然狂傲,但漠北狂鹰,狂也有狂的资格。不过让众人诧异的是李落的平淡丝毫不逊色于狂鹰的狂傲,虽然还是不知道李落姓名,但毋庸置疑的是李落至少有和狂鹰平起平坐的资历,而且或许还要胜过狂鹰一筹,这样的人,天下间屈指可数。
剑盟之中已有人隐忧丛生,回想之前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另有蹊跷,似乎不该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血祭杀人,而且李落之前一个名字换万人生死的话还沉甸甸的压在众人心头,如果说没有半点担忧就有些自欺欺人了。
杀心一旦动摇起来,一生二,二生三,就这样在窃窃私语声中传了开来。大夫人的脸色愈加难看,葬礼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狂鹰搅局不说,就连剑盟中人也开始怀疑李落到底该不该杀,猜测着孔鱼临死之前说的话的含义。
“大夫人,事出有异,这件事看样子没有这么简单,咱们是不是谨慎行事,查明此人来历之后再说”一个中年男子走到大夫人身旁低声说道。这名男子按排位只在大夫人之后,领袖一众剑盟高手,如果所料不差,应该是剑盟的副盟主。
“季盟主,如果换成青书,你还会这么说么”大夫人寒声问道。
季姓男子一怔,青书是自己的儿子,大夫人平日里都唤自己的名字,此刻换了一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