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又来干什么!”
花恺背着长刀,提着小童刚一落地,湖边草庐中就传来一声暴喝。
满脸大胡子的燕赤霞已提着大剑飞蹿而出,怒气冲冲,大有要拔剑砍人的架势。
花恺不以为意地笑道:“大胡子,故人来访,你不扫塌以待就算了,怎还舞刀弄剑的”
大胡子一口吐沫飞了出去:“我呸!你算个什么狗屁故人”
“你这样待客之道可不行。”
燕赤霞毫不客气地斜睨着他:“老子从来没客人,就算有,也不是你这恶客,别人上门还能有杯水喝,你小子,给你泡尿要不要啊”
“……”
花恺眼角微微一抽,这老小子的嘴也太恶毒了。
“嗯”
燕赤霞终于注意到被他提在手里,不停蹬着短小四肢的小童。
“你小子怎也做起这掳掠妇孺的恶勾当”
“大胡子,我劝你善良,嘴别这么毒,否则总有一天会被人打死。”
花恺随手将小童放下,小东西几乎是被他提着飞了一路,刚一下地,还有点不适应,两条小腿像喝醉了一样趔趄了几下,一个屁股墩坐到地上。
晕呼呼地爬起来,就哇哇乱叫地扑了上来,抱着花恺大腿拳“打”脚“踢”。
燕赤霞冷笑:“嘿,还要狡辩你没拐他,他会这么恨你”
花恺微微弯下腰,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小童额头,小童使出吃奶的劲,也难以寸进,直憋得小脸通红,仍然抡着两只小拳头,都快抡成了风车。
“大胡子,你少说风凉话,他若有恨,你也有份。”
“关老子屁事”
“这小子是华先生的弟子。”
“什么”燕赤霞脸上的不屑顿时凝固,愣然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一脸警惕盯着花恺:“你又想干什么”
“不用这么紧张,搞得好像我要对你怎么样似的。”
看着他越来越黑臭的脸,花恺也没再继续和他斗嘴,话锋一转:“大胡子,你见过皇帝吗”
“你什么意思”燕赤霞的脸却是更黑了:“老子一个山野粗人,上哪见皇帝去”
花恺失笑道:“你也知道自己是粗人这一脸胡子都能扎死人,心思不用这么敏感吧”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不想看见你,放完了屁赶紧走,离老子远远的!”
“急什么”
花恺手指依然摁着小童,让他进不得,退也不得,只能憋着一张小圆脸,用还带着奶气的稚嫩声音叫着,张牙舞爪。
慢条斯理地道:“你不是对那位华先生很敬重吗”
燕赤霞怪眼一翻:“废话!”
“我就知道,你燕大侠定然会为了敬重的华先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燕赤霞听到这里顿觉不好,转身就想跑,花恺已经加快语速:“既然如此,他的遗志你是不是也有责任啊”
他脚步一停:“什么遗……”
话到中途,便顿住,显然他也想起华仲道临去身化正气之前所说的话。
脸色还在不停纠结,让他面色大变的话已经从花恺嘴里说出:“所以我要问,你觉得当今皇帝能扶吗”
燕赤霞脸色变幻,两道浓眉一扬:“哼,老子不过是个山野之人,这些国家大事我哪里懂得你问我,我问谁去别跟老子废话,老子说过,不想再看见你小子,快滚!”
花恺不以为意,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把这大胡子拐上船给他干活的。
“哎,燕大侠何以如此自谦想你燕赤侠也曾是大名鼎鼎,声震两州二十六省的当世名捕,辣手判官,纵横黑白两道,官场江湖,什么没有见过经过世间寥寥,有几人能比你更了解天下事”
燕赤霞闻言又是面色一变:“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他退隐多年,如今天下纷乱,江湖之上瞬息万变,人是一天一茬一茬地死,还记得燕赤霞这个名字的人恐怕都死干净了。
至于官场,他这辣手判官的名头虽然听起来威风煞气,却入不了那些官老爷的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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