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有意料之外的救兵。
花恺虽有些强弩之末的趋势,也还没到需要救兵的地步。
“这位侠士,还请暂且罢手!”
这人汉话说得很生涩。
周围的辽军有金鸣声后也在渐渐退去,神色充斥着凶狠、痛恨,还有恐惧,却依然手持长枪利刃将花恺围在中央,虎视眈眈。
若非军令不可违,他们是绝不愿放过这个杀害了自家这么多同袍的恶魔。
花恺剑锋斜指,血从剑身上流过,点点滴落,双眼微瞌,并不去在意辽军的行举。
他停下也不是因为那一声呼喊,只是因为他自己也需要时间,既然他们自己将这机会拱手送上,他也乐得暂时罢手,趁机恢复。
围成一圈的辽兵一阵涌动,往两边一分,露出一个缺口,一人在几个辽兵的搀扶下从分出的缺口走了出来。
这人身披坚甲,头戴裹皮帽盔,竟是花恺最先要杀的目标。
在一众精锐部下的重重拼死阻挡下,花恺那一剑竟然没有杀死此人。
不过看此人胸前护甲碎裂,口吐鲜血,脸色萎靡已极,连站立都已难,需要人搀扶,受创也不轻。
“!%|¥”
这人来到军前,直面花恺,强撑着重伤开口说了一段契丹语。
旁边一人上前一步,用复杂的神色、蹩脚的汉语说道:“这是我家统帅耶律谐理,乃我大辽北院大王麾下大将,问侠士有何仇何怨为何无故滥杀我军士卒”
花恺暗自调息,本不欲理会,听到“滥杀”两字还是压不住一股怒气:“滥杀祁家村近百条性命被你们屠杀一空,他们又有何辜”
那耶律谐理听了部下的翻译后,萎靡无神的两眼顿时圆睁,一种不可置信和极度悲愤交织其中。
连连咳出几口血才悲愤道:“!……!&……&!!#”
那名部下脸色也变得悲愤不已,用压抑着忿忿的声音翻译:“我家统帅日夜兼程,昨日方从南京赶至寰州,一日疾行方至此地!如何能屠杀什么祁家村之民”
花恺双目一睁,精光暴涨。
盯着那耶律谐理看了两眼,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那枚血迹未干的箭镞,甩手扔了过去,落在那人身前地上。
“这是不是你们用的箭”
一名辽兵捡起箭镞奉到耶律谐理身前。
耶律谐理有些艰难地拿起,看了几眼,抬头又用契丹语说了一句话。
部下翻译道:“确实是我大辽所制。”
“哼!”
花恺杀机又起。
见他面色不善,那名部下虽心下悲愤,却也深深知道眼前之人,简直已是鬼神一流的可怕人物,不想再让士兵枉送性命,慌乱与忿恨掺杂一起道:
“我家统帅如此急赶,便是因为宋国突然起兵来伐,遮掩了行止,兵分四路犯我边靖,数日之间,以迅雷之势连下我数州之地,我家统帅便是奉命抄此捷径赴援,日夜兼程,不敢有半点懈怠,又如何还有时力去屠杀一小小村庄”
花恺眉头一皱,他看不出这人有说谎的迹象,但不论是村民尸体上的创口、一路上的痕迹,还有这枚箭镞,全都指向这支军队。
若说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不说这时间上的问题,就说这动机就不成立,难不成还有人能预见自己这么个人,故意将他引来与这支军队撕杀不成
这根本不可能。
那耶律谐理虽不知自己部下和对方说了什么,可却能看出花恺脸上不信之意,心下一转便已猜到。
抬手拦下意欲继续辩解的部下,又说了一通契丹语,同时举起自己手中的箭镞。
“统帅问你可知这支箭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