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还另有道理”
宋士谔道,“四皇子怕小臣与他计较公道,故而不曾把道理写明,只是在文末添了寥寥几笔,”他抿了下唇,像是在努力掩去唇边不觉流溢出来的笑意,“倒教小臣读了有意思起来了。”
安懋奇道,“哦”
宋士谔笑道,“四皇子于文末写道,那婆罗多国的佛僧听此二人论见,心中已知此行传教难成,于是喝完了手中的‘三勒浆’后便中途折返。”
“婆罗多佛僧返国后不到三年,木速蛮攻占旗北,那儒生不愿被敌军腰斩,即刻投降了华傲国;满鞑酋长无力抵抗,亦令麾下成了华傲国的附部;二人于同时同地戴上了木速蛮的头巾受降,从此再也不提什么‘髨发不伦’、什么‘天理空静’了。”
安懋微微一怔,随即不禁抚掌大笑起来。
宋士谔跟着笑,只是他这回笑得很浅,连唇边的浮纹都没动上一动。
安懋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了笑意,“好,好,”他连赞了两声,“好一个‘长松之风’!”
宋士谔微笑道,“圣上说四皇子早慧,小臣自是不能让圣上谬赞啊。”
安懋笑了一下,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他似有感慨道,“木速蛮虽残暴不仁,但围戴头巾总比髨发剃头好些,头巾无论如何围戴,迟早能摘;但一旦剃了发、留了辫,再想长回正冠道帽的模样可就难了。”
宋士谔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又道,“小臣明日便依圣上之意指导四皇子纠文……”
安懋又摆了下手,笑道,“无妨,朕随口一说罢了,宋卿不必介怀。”他顿了一下,道,“再者,即便要纠,也该叫‘纠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