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国簒逆之罪。”楚千凝冷笑了一下,继续道,“为君者懦弱则好欺,为君者精明则难奉,满朝文武明里是在听陛下的话,暗里则是为己。二皇子根基不稳,想要暂理朝政便要依附朝中诸臣,比起四皇子殿下,他行事会更束手束脚,群臣自然会轻松一些。”
话至此处,俞汉远的眉头不禁紧紧皱起,明显是将楚千凝所言听了进去。
她说的这些,他倒从未深入去想过。
不过——
四皇子倒的确比二皇子更适合成为太子,后者被放逐多年,忽然掌管朝政,难免令人心不稳,无奈陛下坚持。
说起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看出了俞汉远的欲言又止,楚千凝干脆将话挑明,“两位皇子能力如何,我与大人既然知晓,陛下自然更是一清二楚。可他弃四皇子不用,反用野心勃勃的二皇子,这个中缘由,大人可知否”
“许是……因着长幼有序……”
“东夷向来‘立贤不立长’,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如今找出这般说辞,怕是连他自己都不信吧,“陛下不敢重用四皇子,无非是担心他借此机会谋夺帝位,是以扶植二皇子,让他与四皇子平分秋色,二虎相争,最终得益的人还是他。”
被楚千凝所言惊到,俞汉远瞪大了双眼,未敢接话。
她竟连陛下的心思都敢揣度!
无视俞汉远的震惊之色,楚千凝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接着对他说,“如此国君、如此朝臣,大人您还在眷恋什么”
“老臣……”
“盲目的忠心,便是愚忠。”
到最后,只会害了他最亲近的人。
早日辞官离开建安城,也不算辱没了他这一世的名声,并非让他向别国投诚,于国于家,他都无须心存愧疚。
心知自己这三言两语无法彻底扭转他的心思,不过哪怕他只听进去三分也是好的。
迟早有一日,他会想起她今日所言,明白她的用心。
“待陛下龙体好转,老臣势必要进宫谏言。”
“大人若如此,便是陷我于不义了。”她今日来与他说这些,原不是为了让他去送死的,不然她就不走这一趟了。
“公主何出此言”
“大人心性耿直,必然认为‘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可依我拙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