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尚书府后角门,藏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其中一个,是偷穿了容府下人衣裳的香薇,而另一个则身着僧袍,头上戴着帷帽,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长相。
直到——
“二小姐,奴婢已经偷偷去见过姨娘了,可是她说……”话至此处,香薇有些欲言又止,语气带着一丝哽咽。
“说了什么!”容锦晴紧紧的抓住她的双臂追问,声音哑的不像话。
“她说今日是大公子的大喜之日,她须得操忙府中之事,眼下没有时间见您,让您且等一等。”
“你撒谎!姨娘不可能这么对我!”猛地推开了香薇,容锦晴的声音蓦然拔高,透出些许疯狂的执拗。
见状,香薇警惕的朝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拉着她远离了角门。
双手合十朝她拜了又拜,香薇淌眼抹泪儿的说,“我的好小姐,您且小声点,这若是招来府里的人,咱们不得立马被送回庄子去啊。”
“对、对、对……”容锦晴六神无主的点头。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话,姨娘既是叫咱们等那咱们便等着吧,好在还能有点指望,这事儿若是换了老爷,指不定就直接押送咱们走了。”
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容锦晴的神色,香薇又唉声叹气的接着说,“眼下姨娘眼里心里皆是大公子的婚事,虽说一时无暇顾及您,但好在没有彻底对您不闻不问。奴婢方才听那府中的下人说,之前孟夫人下狱,姨娘不止没去探望,甚至连问都未问,相比之下,对您还算上心。”
谁知香薇不说这些还好,一说这些,容锦晴的心里反而更加没底,眼中的怒火也更加明显。
孟姨娘和孟夫人的关系如何,她还能不知道!
那母女俩想来一条心,如今竟也能走到这般地步,可见人性凉薄,非是亲情所能约束。
连自己的生身娘亲都能置之不理,更何况她这个女儿。
重要的是……
对方又不止她这一个孩子。
方才她让香薇进去传话,分明说的是自己病重垂危,可她竟让自己等上一等,定要将容景络的婚事办完才行。
婚事……
原来她的性命还比不过一场婚事!
冷冷的勾唇笑了下,容锦晴的声音显得格外诡异,听得人头皮发麻。
冷画小心翼翼的蹲在树杈上盯着这主仆俩,不妨听到这样一阵笑声,差点被吓得从树上掉下来。
“啧……出息……”霄逝双手环胸背靠树干站着,一副等着看她笑话的样子。
“你从哪冒出来!”惊愕的瞪视着眼前的人,冷画趴低身子紧紧抱住树杈,从上面望去,活像是一只小青蛙。
皱眉看着她,霄逝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师兄要是看到你这出儿,非得一掌拍死你不可!”
哪里有半点习武之人的样子,也太丢人了。
看着霄逝眼中毫不掩饰的嘲笑,冷画不悦的朝他努了努嘴,“我师兄早就习惯了,他才不会像你这么无聊呢……”
“小丫头,你说什么”霄逝忽然蹲下身子,眯眼朝她笑着。
“无聊的意思是……无所不能,聊、聊……”
“聊什么”
“聊……”聊了半天也聊出下文来,冷画撇了撇嘴,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什么都不聊了……你要干嘛都随便你了……”
说完,她双手紧紧的捂住脸,像是在表态,打哪都可以,就是不许掐脸!
见她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霄逝忍不住轻笑,手上却半点没泄力气的弹了她一个脑壳,疼得她眼圈泛红。
要不是顾忌着容锦晴主仆俩还在下面站着,她差点就要喊出声来了。
实在是太疼了!
“下次再察觉不到我的存在,可就不是敲脑壳那么简单了。”话落,霄逝掐了她的脸一把,眨眼之间就没了身影。
“略……”朝他刚才站的地方吐了吐舌头,冷画十分窝囊的为自己出出气。
揉了揉还疼的脑门和被掐红了的脸颊,她在心底默默念叨着,希望霄逝是真的瞧上了流萤姐姐,到时候她就抱紧流萤姐姐的大腿,看他还敢不敢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