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发现是自己设计了今日这出戏,也清楚她是想借他的手收拾孟家。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这般配合
是他有意卖侯府一个人情,还是他已经知道凤君撷和容敬暗通款曲,并借由他这条线搭上了孟家!
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证明这个人的深不可测。
热闹看完,人群均已散去,楚千凝却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见状,冷画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世子妃您看什么呢,人都已经散了”
“……没什么。”
她只是在想,要在凤君荐这个人的手上确保容锦仙毫发无伤的可能性。
很难!
但她必须得保证。
否则的话,不止是江氏和她腹中的孩子会受到影响,便是连外祖母也会整日忧思难安。
“世子妃,您说陛下会严惩孟家那一大家子吗”
“别人不敢保证,但孟夫人势必难逃一死。”
“真哒!”冷画眸光晶亮。
瞧着她如此兴奋的模样,楚千凝不禁觉得好笑,“你为何这般期待”
“谁叫她那么讨厌……该死嘛……”
“讨厌是的确很讨厌,但‘该死’这个说法,却不尽然。”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注定了就是应该死的,即便讨厌如孟夫人,也总是有孟姨娘这个女儿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活在世上。
所谓“应该如何”,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
见楚千凝面露深思之色,冷画眨眼想了想,而后忽然双手合十置于胸前,摇头晃脑的叹道,“嗯……施主方才的一番话很有道理,颇有参悟凡尘俗世的慧根啊……”
“你这丫头,又搞什么怪呢”轻罗迎着她们往马车所在的方向而回,见冷画又在耍宝,一时被她逗笑。
“非也、非也,贫僧正在普渡有缘之人。”
“僧什么僧啊,你是‘尼’还差不多。”
“尼僧这是个什么称呼”
轻罗:“……”
就这个理解能力就别参禅了吧。
上了马车,冷画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和轻罗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今日之事,最关心的无外乎就是景佑帝对孟家的处置。
楚千凝闭眼假寐,实则将她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冷画说,若是景佑帝处置了孟夫人,便等于昭告天下,那戏文中的故事指的就是他和二皇子凤君撷,可若是不处置,恐怕又难以咽下心中这口恶气。
实际上——
并不存在此地无银这回事。
孟夫人今日之所以会被楚千凝算计的如此彻底,输就输在她没有看透人心。
或者说,她没有猜透景佑帝的心思。
倘或今日妙音阁中只是出了这么一场戏,众人心下猜测着这是皇家的密辛,但无人点破也就罢了,未免显得自己心虚,景佑帝的确会置之不理。
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
她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大声嚷嚷着那是陛下的家事和丑闻,这种情况下,景佑帝不杀她泄愤才怪!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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