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
赵嬷嬷扶着她往外走,轻声道,“表小姐一早就来了,一直在外跪着不敢进去打扰您。”
闻言,老夫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跪在不远处的人,心里又急又心疼。
急得是恐她作践坏身子,疼得是见她起身时都有些不稳。
“快过来!”朝楚千凝招了招手,老夫人心疼的握住她的手,难得不悦的数落她,“身子才大安了几天,竟这般胡闹……”
“已经无碍了,您无需担忧。”
扶着老夫人往棠宁苑的方向走,楚千凝忽然听她问道,“凝儿,你舅父准备将晴儿送到庄子上去,你觉得如何”
“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老夫人有些诧异的回道。
“若是真话……那凝儿觉得表妹此番出府是极好的出路……”
“为何!”
目不斜视的向前走着,楚千凝的声音虽然轻柔,却隐隐让人觉得压抑,“尚书府非久居之地,早些脱身反倒不错。”
震惊的望着楚千凝,老夫人一时不敢相信她说了什么。
尚书府非久居之地,她这是何意!
“舅父今日之举您就看到了,表哥前番所言您也有所耳闻,他们都是不受亲情羁绊之人,长此以往,亲不再亲,家不似家,还有什么可眷恋的呢”
“仅是如此”不知为何,老夫人隐约觉得楚千凝话中有话。
“外祖母,凝儿有一事相求。”
“何事”
“痛失双亲时,凝儿也曾想过追随他们而去,一了百了,可想到这世上还有您疼着我、护着我,便还是想好生活着孝顺您。”顿了顿,楚千凝心事重重的接着说,“倘或有朝一日您心中有过不去的坎儿,也望您能多想想凝儿、表姐和您那未出世的曾孙。”
一番话,她提到了自己、提到了容锦仙、提到了江氏甚至还有她腹中的孩子,却只字未提容敬和容景络他们。
其意如何,老夫人怎能不知!
“凝儿……”她满目忧思的望着她欲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总觉得,今日这孩子与以往不大相同。
心里似是压了无数的事情,拼命压抑着不想让人知道。
说话间,祖孙二人回了棠宁苑,方至院门口,却见容锦仙远远的候在那,身后的盈袖提着一个精致的小食盒。
见状,老夫人心下一暖。
“我让小厨房熬了些参汤,你与祖母一起喝点吧。”
楚千凝进院的时候,便听到容锦仙如此清冷的说道。
她一愣,而后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