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香面馆,一位撑着油纸伞的青衫中年男子。
朝歌城的雨霹雳啪啦的落在中年男子的油纸伞上,雨水顺着油纸伞滑落而下,组成一珠珠串着珍珠似的雨帘。
站在中年男子对面的宁天禄突然笑了笑,说道:“想杀人就去杀吧,杵在门口做什么,不知道挡着我出去的道了”
中年男子应道:“我在等雨停,也在等几个人。
“等雨停的时候往往雨不会停,等人来的时候往往人不会来。”宁天禄好心劝道。
“人不来肯定是有不来的道理。”中年男子微笑说道:“但是我相信,我等着人一定回来。”
“我感觉到了,他们正冒着雨赶来,所以我要在这里等他们。”
空气突然凝固起来,谁都没有继续说下去。
唯有外面的雨不断下着,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良久,宁天禄打破两人之间的安静,说道:“我在想,这朝歌城有谁能请的动你,这朝歌城又有谁想至于我死地”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等下有机会给您想。”
“不过是死了再想”
宁天禄咧嘴一笑:“活着想不好吗”
中年男子微微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呵呵........”
夜雨依然在继续,而且似乎有越来越大的倾向,中年男子眉头微微一梢,平静温和讲着自己当前面临的情况,没有做任何掩饰,然后他看着面前的宁天禄,微笑中带着一丝歉意说道:“久等了,我要等着人到了。”
宁天禄:“不急,我也在等人,索性就一起等吧。”
中年男子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十里香位于西城比较繁华的地段,周围的建筑都是比较高大的,从白昼到夜间充斥着小摊小贩走街串巷的买卖人,整个西城就属这段比较热闹。但今天这一带格外安静幽静,静到雨落的声音有若雷鸣,静到春夜冷风刮动招牌摇曳的声音,有若松涛,从横四街到横一街一片街巷,看不到任何冒雨行走的路人,甚至连婴啼声都没有,仿佛除了风雨和被肃杀之意笼罩的街巷外,其余的都不存在,静到要死。
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冒着雨赶路的敌人打破了这一带的安静,他们终于赶到了,伴着连续不断的脚步声,靴底踏浅泊的啪嗒声,利刀缓缓抽出刀鞘的磨擦声,数百名脸色肃然的江湖汉子从街上从巷中从宅侧走了出来。
黑夜雨中,一个个带着斗笠蓑衣的江湖汉子,手持着利刃站在油纸伞的中年男子后面,密密麻麻的,几乎将这一带本就不宽敞的街面,挤得满满
当当,似要把整条街占满的趋势。
身为十里香的老杜自然看清楚了门外一个个持着寒芒冷冽大刀的江湖汉子,即使是带着斗笠蓑衣,都能清楚感受到他们身上散发着凶意。
老杜脸色惨白,他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们屋外的一群人要对付经常在这儿吃面的将军。
身为地地道道朝歌城的大秦百姓,骨子里流淌着嫉恶如仇的性子,即使对方人多势众,但是依旧没有被吓破了胆,只见老杜面色发狠,猛得叫自己儿子:“喜子,去厨房拿刀来,外面这群杀千刀的想杀当朝的将军,还有没有把王法看在眼里。”
“要是今日老杜我活下来了,一定要去廷尉府告你们一状不可!”
这一刻,老杜将大秦人的血性表现着淋漓尽致。
中年男子微笑说道:“在我们这群杀千刀的眼里,手里的刀就是王法!”
“值得吗”
宁天禄突然问了一句。
“身居高位,总有些难言之隐,想要在这鱼龙混杂的朝歌城活下来,就要像街边的乞丐一样去乞讨,干不好,有着是人顶替上来,所以.....”
“今日你必须死!”中年男子淡淡说道。
夜雨依然在继续,而且似乎有越来越大的倾向,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在街上,除了带着斗笠蓑衣的汉子们,似乎并没有人赶来,宁天禄看模样也是等不到了,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说道:“唉,看样子我等不到,我要等着人了。”
“很可惜!”
“是挺可惜的。”宁天禄无奈着耸了耸肩。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