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蔺芝带着手底下一千二百士兵的乙子营浩浩荡荡出了黔中城,往着泰山岭去了,而吴煜平的甲子营,按照行军规划,则是从不同行军道前往泰山岭。
泰山岭距离黔中城要行军一日,官道上满是黄沙铺成的路,浩浩荡荡行军而过,惹得官道尘土飞扬,让人直咳嗽。
乙子营转过官道,进入了羊肠小道,一路往南,接下来还有一百丽一百里行军路程,想来泰山岭的流匪也不敢在白天出去截杀他们的队伍。
只要他们一出现,附近各县的团练兵能快速集结起来,虽说不是大秦真正的作战单位,但也一样能把他们打的丢盔弃甲。
如今大秦天策府记录在册的团练兵共有三百多万,当年大秦先主征战之时,团练兵能有两千多万,可谓是达到了大秦男儿皆兵入伍的地步。
随着大秦强盛发展,征战渐少,团练兵也逐年减少,但光黔中的团练兵就达到了十五万之众。
只要他们敢在路上截杀陈蔺芝他们,附近的团练兵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泰山岭有个泰山寨,大当家叫周雄,二当家叫宋子义,三当家叫廉成文。
据说三当家当过大秦团正,不知为何落草为寇,而二当家宋子义本是个读书人,当年进都城考取功名,不料被大当家掠到泰山岭当了个二当家,大当家周雄传闻是名修行者,实力高深莫测,出手狠辣无比,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此时在泰山寨的聚义大厅里,大当家周雄看着来访的几个客人,蹙起了粗眉,一脸困惑地盯着摆在他面前满满一箱黄金,又用询问的眼神望了望坐在下方的二当家宋子义。
整个泰山寨就连大当家周雄对这位落魄书生恭敬有加,所有大事基本上都是二当家决定的。
赵二行礼道:“我家公子的意思大当家也听到了,就杀一人,这箱黄金就归大当家了。”
可是赵二提出来的事,周雄真的不敢答应,哪怕那一箱子黄金足够诱人。
“就为杀一个七品翊麾校尉”
赵二点了点头:“是。”
周雄笑着站了起来:“黄金真的是这世上最难让人抗拒的东西,我很喜欢,但我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为了区区一个七品翊麾校尉值得你们花五百两黄金买下他的人头”
“以你家公子的能耐对付一个校尉简直手到擒来,为何还需我们泰山寨杀”
“就算他奉命前来围剿我的泰山寨,我有的是办法让他铩羽而归,何须要杀了他,引起大秦军方的仇恨,我这小小的泰山寨可承受不起大秦军方的怒火。”
赵二不禁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家公子大概猜到了大当家会有所顾忌,我家公子说了只要你们杀
了他,他能保证大秦军方绝对不会追查到是泰山寨所为,而且以后整个黔中暗地里生意都归你们泰山寨,官府不会过问一句话。”
“哈哈哈,你家公子是大秦国主吗,竟能说出如此自大的话”周雄大笑了起来,一脸嘲笑的样子,站起身来。
“我家公子是黔中巡抚使的公子。”赵二从容不迫地回答道,公子吩咐了必要时挑明了身份,让对方无所顾忌,这件事才能有更大的把握。
周雄的笑声戛然而止,转眼间满是错愕之色,虽说不是什么大秦国主,但有个黔中巡抚使的爹就已经远远够了,就连坐在一旁从未说话的二当家宋子义也是神情不停变幻,沉思片刻后,站起身来说道:
“既然你家公子如此有诚意,我们泰山寨也绝非是怕事之人,回去跟你们家公子说,希望他能说话算话。”
赵二欣喜地点了点头,行礼后转身离开。
一身儒衫的宋子义看了眼周雄,开口解释道:“这事由不得我们,我们不做的话他们会真的剿灭我们,而且有巡抚使这座遮阳伞罩着,我们泰山寨才能真正有出头日。”
“看来老三这枚棋子是时候动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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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围剿泰山寨的人都是陈蔺芝的乙子营的人,他亲自训练出来的,经过大大小小战斗锤炼后的士兵,想来对付这些打家劫舍的流匪自然不在话下。
队伍在黄昏前终于赶到了黔中的平陵县,这里是离泰山岭最近的县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