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镜子举起来对着自己,不过突然意识到这样做并不方便,于是又放下。
把绷带给慢慢地拆开,一圈一圈的,我的动作好像被放慢了一样,最后终于全部扯开的时候,感觉到一丝清凉。
我根本没有去看镜子,眼睛都不敢往下移,直愣愣的看着前方,颤抖着双手拿起镜子,动作缓慢而且犹豫的向上。
整个过程仿佛拆炸弹时候的紧张与畏惧,那双手上的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在表达着拒绝,我的心脏也在剧烈地挣扎着。
最终,还是要面临这一关。
我闭了闭眼睛,做了两次深呼吸,然后,将镜子举高到需要我微微昂着头的高度。
在看到脖子上那一排清晰可见的齿印的时候,我的呼吸一窒,精神终于崩溃了。
最后的画面只有那排牙齿印,然后两眼一抹黑,随着耳边砸落在地上的碎裂声,我整个人犹如坠入了黑暗当中。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鼻子里闻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睁眼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一只腿脚细长的蜘蛛正在我的头顶上方,乱蹬着八条腿,飘飘荡荡的从空中“爬”下来。
我面无表情的观察着它,看它胡乱蹬着腿的样子,不紧不慢的朝着我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笑了一声。
在它距离我不到一米距离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有人惊慌地叫了一声:“卧槽!”
接着就感觉那人的脚步声靠近过来,一把扫把从我眼前横过,把那只蜘蛛扫飞到一边去了。
来人正是单生,他有些无奈的说着,“你不会是傻了吧。”
我动都懒得动一下,转动着眼珠看了一眼单生,然后又挪回来,继续盯着天花板看。
单生的脚步声又稍微远了一些,绕到一边去了,用力地踩踏着什么,估计是刚才的那只蜘蛛。
“今天是28号”我忽然问了一句。
感觉自从发生了那些事儿以后,脑袋好像受损了一样,还有点分不太清楚现实与梦境。
“是,昨天不是跟你说过吗”单生回答我,走到我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时,我听见他叹了一口气,“只能说你倒霉吧,居然给人整成这样了。”
“是啊。”我点点头,语气中尽显颓丧。
“放心,兄弟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揪出来的!”单生严肃的看着我,“这几天你就好好躺着把,经理的位置我来帮你顶着,鬼屋的活动我一定会管理好的。”
我嗯了一声,“行。”
单生又坐了一会儿,见我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便起身,“哎,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嗯。”
我闭上眼睛,门被轻轻带上,单生的脚步声逐渐远离。
眼前浮现出了一张脸,许灵。
她的音容笑貌还很深刻的留在我的记忆中,那么清晰,让我难以忘怀。
可这终究只是那个阵法捏造出来的角色。
我皱了皱眉,重新睁开
了眼睛,拿出我的手机,根据一点可能的蛛丝马迹,搜索了一下跟许灵长得很像的女人的信息,几乎花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
她也叫许灵,是个模特,日历或者这种镜子背面会看到她,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我还是被惊到了。她竟然是我小时候那个时代的人了,现在当我奶奶都差不多的年纪。
我不由感到悲从中来,可我到底还是忍住了,没让眼泪留下来,只是鼻子有些发酸,眼睛有点涨痛。
我把被子拉高遮住我的脑袋,泫然欲泣了一会儿,才将情绪平复下来。
这一天我整个人都是神情恹恹的,失去了一股生机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