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下游,临江城。
古城临江,处在乌江的下游,拥有着近千年的历史。早在大夏未建国之前,临江城便矗立在乌江岸边,千年古城犹如一位耄耋矍铄的老人,站在江边,坐在江边,拄着一支时光的拐杖,遥望着乌江的另一边,乘着岁月,穿透虚无,望向久远的未来。
距离临江城墙数百米的地方,矗立着一人一马的身影。绿草茵茵,这一人一马正站在临江城远处的一片草地上,遥遥的望着远处数丈高的城墙门楼。
马是好马,一身健硕的皮肉,上覆一层雪白的毛发,只在额间留有一丛血红的额毛,双目炯炯,硕大的鼻孔中喷薄着温热的气息,时不时的打着两个响鼻,摇晃着硕大的头颅,向着身旁那牵着马缰的人不停的靠近。
马旁矗立着一名青年,身背古剑,穿着一身褐衣,剑眉星目,俊逸不凡,只是那一双浩瀚的星眸中,却是泛着淡淡的红色,左手牵着马缰,正遥遥望着远处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络绎不绝的临江城。
青年正是与童玉分别的萧逸,在乌江上漂流了一日一夜后,终于顺流来到临江城。
远远望着热闹非凡的临江城门,萧逸眼中满是复杂之色。这里是他重生后第一个熟悉的地方,那名叫逸的青年,正是萧逸的前世。穿越到此地,萧逸第一眼见到的,正是救自己一命,又传授了自己三年武功的恩师,血魔老祖的居住地,亦是其羽化飞身,登道极乐的埋骨之地。
“哒哒哒……”在原地矗立了一炷香的时间,萧逸眼含复杂的牵着马缰,慢慢的踱步走向城门。城门口颇为热闹,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百姓,在城门口有条不紊的进出,众人中,担货推车的贩夫走卒较多。
大夏以士,农,工,商论级,商人,无论是担货的小贩,还是行则车马的富商巨贾,都处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统治的最低一等,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的百姓对商业趋之若鹜,毕竟,即便是在封建统治下,商业也在帝国经济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与地位,与商业勾连的富商,亦是不论身价,唯求利字而已。
此刻正是清晨,若以萧逸的时间观念而言,约在九点左右,正是城里城外各种百姓,最为繁忙之时。
此时城门大开,门边各有两名身着盔甲的兵丁持枪把守,来往的客贩,均要略微搜查一遍方可出入城内。如此谨慎,只因为临江毗邻乌江,因而得名,而乌江北岸,正是与大夏有生死之仇的北凉,故而来往的客商,不少人乃是来往与大夏与北凉的商贾,当然,其中夹杂着些许北凉人,却也不足为奇,毕竟大夏虽与北凉世仇,但并不阻挡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之所以要进行搜查之事,不过是防止北凉的宵小趁机混入城中,谋图不萧逸在临江城中住了三年,故而对此事见多不怪,牵着马缰,随着人流缓缓走近兵丁把守处。
“北凉人”那负责搜查的兵丁瞄了一眼萧逸的头,皱着眉头,瓮声瓮气的说道。
“夏人。”萧逸望了面前有些警惕的兵卒一眼,淡淡的说道。
“那为何头发这么短”显然,对于萧逸的话,这兵丁并不太过相信,见萧逸一头短发,这兵丁边说边将手中的腰刀拔出,隐隐有指向萧逸的意图。
北凉人与夏人最为明显的区别,便是北凉男子皆梳小辫,脑袋四周全部剃光,只在发隙的地方,留一撮婴儿手掌大的头发,那多余的头发,便编成一条细长的辫子,垂在脑后。
夏人则不同,自古便受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教养,是故大夏男子,皆与妇人一般,将头发挽成发髻,或用簪子,或用布帕包头。
但这些在萧逸看来,都是令他不愿接受的。北凉的发型自不